這一嗓子喊出去,可要比鳴金管用多了,翻城牆計程車兵爬到一半,也都愣住了,被一塊從城牆上隕落的石頭砸翻,墜落在地。
上官臨瑞見前面攻勢停了,從大軍後面撥馬上前:“為什麼停下來?為什麼還不進攻?”
“將軍,你看那城樓上!”一個抗旗子的小卒說道。
上官臨瑞定睛一看,蕭容深手裡壓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什麼意思?”
“那是皇后,禮郡王說,如果不退兵,就要殺皇后祭旗呢!”
上官臨瑞吞了口唾沫,這可麻煩了:“先把人撤回來,等本將稟明瞭殿下,再做打算。”
不需上官臨瑞來稟報,早有先鋒官回到營中把皇后之事報了上去,上官臨瑞回來的時候,容湛已經在和幾位謀臣武將商議辦法了。
“上官將軍回來的正好,前面戰況如何了?”容潤問道。
上官臨瑞嘆了口氣:“嗨,別提了,本來再打一個時辰,都能攻破東門了。誰知他們竟然把皇后壓了上來。拿國母當人質,蕭容深簡直是瘋了!”
“他是瘋了,而且瘋的不輕。”容湛面無表情的說道。
“殿下,接下來該怎麼辦?是退兵,還是派人去談判?”上官臨瑞問道。
“你們說呢?”容湛環望四周,每一個人他都看到了:“你們說說,該怎麼辦?”
“殿下,還是退兵吧,不能因小失大傷了皇后。咱們兵多將廣,又有半壁江山,想打他蕭容深,什麼時候都能打,不著急這一時。”王念恩說道。
“殿下,末將以為,不能退兵啊,現在……”
“塗博安,你胡說什麼?你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將,懂得什麼戰略什麼計謀?竟敢在殿下面前廢話!”王念恩呵斥道。
王念恩說完,所有人都把頭低下了。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藏了一個“打”字,只是城牆上那個人是皇后,是太子和六爺的生身母親,讓兒子放棄母親,這實在是強人所難。況且,太子如果破了京城,就是未來的皇帝,他要是為了今天的選擇而秋後算賬,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塗博安被王念恩一聲呵斥給驚醒了,也忙改了口。
容湛望向元熙,但這一次,元熙也沉默了。
容湛將她拉到帳外,輕聲問道:“怎麼連你也不說話了?”
“我說什麼?這是你們男人的事。”元熙答道。
容湛搖搖頭:“你是礙於母后,才不敢說出你的真實想法嗎?”
“不,我是真的左右為難。理智告訴我,非要繼續攻打京城不可,但感情告訴我,城牆上的人可是母后,如果她因為我們攻打京城而受到傷害的話,我會一輩子不安。”
容湛嘆了口氣:“你說出了我的心裡話,說實話,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其實,蕭容澄拿母后作為要挾,也有一個漏洞。那就是母后只是一個人,而京城卻有四個門。”元熙溫然望著容湛:“他必須面對我們的人時,才能用母后作為要挾,如果他找不到我們的人。那他的要挾也就沒有意義了。”
“你是說,兵分四路?”
“沒錯,蕭容澄在東門的時候,我們去攻打南門。蕭容澄趕到南門的時候,我們去攻打西門。母后的最有價值的人質,蕭容澄輕易不敢傷害母后,我們遲早能夠趁蕭容澄不備,攻破一門。”
容湛點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他溫然望著元熙,在她小腹上撫了一把:“元熙,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
元熙握住他的手,輕輕按在小腹上,柔聲道:“我和孩子等著你凱旋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