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陛下,能行不能行的,只有試過才知道啊。”高秉延扯住蕭容深的衣袖:“陛下,不要猶豫了,趕快下令吧。”
“好吧,高相。”蕭容深回到龍書案前,急急修了一張密旨,遞給高秉延。
“此事你趕快安排。千萬不要給蕭容湛留下把柄,免得讓他又了出兵的藉口。”蕭容深擺擺手:“你快去吧。”
高秉延見蕭容深提不起精神頭,弄得他也跟著沒氣力,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密旨,嘆了口氣。難道自己苦苦經營了這麼多年,最終會以失敗告終嗎?這未免太可悲了。
“是,老臣這就去安排。”高秉延拱拱手,退出了書房。
御書房裡又一次迴歸平靜,蕭容深雙手撐著頭,痛苦不堪的坐在龍書案前。想起上朝的時候,那些褚姓朝臣對自己陽奉陰違的嘴臉,想起新派臣子們在朝堂上耀武揚威,宣揚什麼君輕民貴。想到衛元熙設下毒計把自己變成了太監,想到自己在夜間都不能給自己的女人帶來一絲快樂。
蕭容深心中忽的燃起一陣燒山野火,這火氣來勢洶洶,轟的一下便激到頭頂,把蕭容深衝的七葷八素。他猛地站起身,將書案一把掀翻,桌上的奏摺書簡,筆筒硯臺等物,齊刷刷的砸在地上。碎瓷亂玉在地面上飛濺,竹劍紙張散亂狼藉。
蕭容深瞥見壁龕上供奉的白瓷觀音像,觀世音氣定神閒,寧靜的睥睨世人,蕭容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倉郎朗將劍架上的佩劍抽在手中,手臂一揮:“連你也敢瞧不起朕!”
劍鋒只搗觀音頸處。嘩啦一聲,觀音的頭顱斷裂,陶瓷身子摔碎在地上。成了一攤瓷片。
蕭容深仰天大笑:“這就是無視朕的下場!”
觀音的頭顱靜靜滾入書櫃底部,磕在了牆根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這響聲過於清脆了,引得蕭容深有點出神,他扭頭去看時,只覺得腳下什麼東西在震動。他警覺的跳了起來。書櫃地下忽的射出一道光,蕭容深有點好奇。他丟下佩劍,將身趴在地上,去看那光的來源。
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把蕭容深驚得一身冷汗,書櫃下面的兩塊大理石磚,竟然塌了下去,顯露出一條狹小的樓梯!
蕭容深抬起頭,他兩手板住櫃子,將它騰挪開,自己拿了佩劍,沿著臺階走了下去。
御書房裡竟然藏著一條密道,這真是讓人想象不出,這皇宮建好了幾百年了,怎麼從來沒聽人說過御書房裡有密道呢?蕭容深隨手在樓梯旁的燭臺上抹了一把,只有一層淺淺的灰塵,這可不像是一個塵封已久的地方該有的樣子。這灰塵這麼淺,應該也只積累了一兩個月而已,想必是以前有人經常來擦拭。
這就奇怪了,誰會常來一條無人知曉的密道呢?
蕭容深越往下走,這樓梯就越寬敞,後來還變成了一個有書房那麼大的空曠區域。燈油沒有幹,看起來像是有人新換的。
蕭容深四下看看,這裡面空空蕩蕩,地上連個腳印兒都沒有,除了入口,就只有一條黑洞洞的小路可以走過。蕭容深壯起膽子,從架子上拿了盞燈,握緊佩劍從那條小路走了進去。
小路很窄,窄的只能勉強透過一個人,就算這個人稍微胖一些,都可能會被卡住。
沿著這條小路,蕭容深不知走了多久,漸漸覺得空氣稀薄,頭皮發麻,連耳朵也在嗡嗡作響。回頭望去,早已經看不見來時路。蕭容深想回去,但在這條路上轉了一個圈兒後,他忽然覺得自己迷路了。這兩邊都是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哪裡有光。
蕭容深心裡咯噔一聲,暗自忖度,這下完了,怕是要被困死在這裡。
蕭容深還沒有活夠,自然是不肯停住腳步的。這條路既然挖了這麼長,就應該是一條密道,只要自己沿著一個方向一直走,就一定能找到出口。或許是這條密道的終點,或許是自己又回到了出發的地方。
蕭容深打定了主意,自己就沿著前面的方向繼續摩挲下去。又不知走了多久,他的鞋尖兒提到了一堵土牆。
蕭容深心裡有是一驚,完了,這裡並沒有出口!莫非這條密道還沒有挖開?蕭容深覺得自己的頭顱已經針扎一樣的疼了,這裡的空氣太過稀少,讓人喘不過氣。蕭容深沒有了出路,很恨恨不已的在面前的土牆上踹了一腳。
這一腳踹過之後,他隱約感覺到牆體有些鬆動,還稀里嘩啦的散落下一堆砂石泥土。
蕭容深有些欣喜,便將手中佩劍插進牆體一種,用力翻攪著,石塊散土稀稀拉拉的落了下來。噗!蕭容深只覺得身子往前一傾,劍身已經穿透了牆體,劍鋒透到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