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深不說話,容潤便在他膝蓋彎曲處踹了一腳:“你聽見沒有?”
高秉延從中宮追出來,生怕激怒了蕭容潤,蕭容深不說話,他便搶著開口道:“六爺,六爺別激動,有話好好說,不就是放人嗎?老臣這就派人去傳話。”
高秉延趕緊派人去傳令,一面又溫聲勸慰容潤道:“六爺,您先把刀放下,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刀動槍的?”
容潤怒極反笑:“高相,你還真是會倒打一耙啊?髒水全都潑在本王身上了,你倒是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容潤將刀片抽打在蕭容深臉上:“你說說看,你拿我們當自家兄弟了嗎?”
蕭容深連續兩次被容潤奚落,一時面子掛不住,忽的用手撐起容潤的臂彎,便想逃走。容潤將手中鋼刀一攔,擋住蕭容深的去路,左手又猛地反掰起蕭容深的手臂,只聽見咔嚓一聲,蕭容深一吃痛,不由自主的往前厥。
“六爺當心吶!”高秉延失聲驚呼。
容潤將蕭容深的手臂往後一扯,蕭容深有重新被他勒在臂彎裡,容潤冷笑道:“就憑你還想逃?如今你在我的手裡,生死不過一念之間。就算這會兒四哥來了,他也救不了你。”
“六爺,六爺手下留情啊,沒人去叫四爺,您老人家放心走,千萬別衝動。”高秉延心裡一著急,就不顧輩分的胡亂稱呼起來。
容潤嗤笑道:“呸,你管誰叫老人家?!”
屆時巫醫帶著一個巫童打扮的手下匆匆趕來,穩穩站在了容潤的身後“六爺,咱們的人已經開啟一個口子,這裡不能久留,還是趕快走吧。”
高秉延見巫醫已經來了,便衝容潤拱手道:“六爺,你的人已經安全了,就請把陛下放了吧?”
“放?想得美。”容潤將蕭容深死死扣在自己的臂彎中:“你三百內衛圍攻我們的事情就算完了嗎?大哥當真是好客,竟叫那麼多人來迎接小弟,讓小弟著實惶恐啊。既然大哥如此盛情,小弟就勞煩大哥再送一程。”容潤說著,便把蕭容深又拖的遠了些。
“六爺!六爺怎能出爾反爾啊?”高秉延急迫道:“六爺的人平安無恙,內衛也不再阻攔六爺了,六爺還是扣住陛下不放,是何道理?六爺如此缺乏誠信,就不怕天下人嗤笑嗎!”
“對付卑鄙小人就該如此!”容潤搶白道。
“你!”高秉延雖然生氣,但還是怕激怒了容潤,畢竟他們跟蕭容深是不共戴天之仇,要是真的同歸於盡了,還真不好收場。蕭容深死了,舊派勢力也就沒了主心骨。四爺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主兒,就是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一旦蕭容深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勢力,不就從根兒上斷了嗎?高秉延可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六爺,您到底還想怎麼樣嘛?”高秉延愁眉不展的望著容潤:“只要您說,老臣一定竭盡全力。”
“也不想怎麼樣,”容潤調笑的望著蕭容深:“大哥,小弟在京城呆的久了,心裡發悶,不如大哥下到手令,放我等出京逛逛?”
蕭容深嗤笑道:“你不是能送宬香出城嗎?想出城何必等朕下令?”
容潤目光一爍,忽然察覺到蕭容深正在套自己的話。宬香還在城裡,若是這訊息被蕭容深知道了,他必定會掘地三尺把宬香找出來。要是真把宬香嫁給到呂國,豈不是要害她一輩子嗎?
容潤哼了一聲,道:“妹妹走的時候身無分文,連換洗的衣物也沒有一件。總不能我也這樣,難道我們堂堂大楚的王爺公主,出門在外要靠討米要飯過日子嗎?小弟我要帶的東西實在太多,不走城門怕是出不去。還請大哥行個方便。”
蕭容深被勒的難受,容潤沒有他高,所以容潤累著他的時候,他的兩條腿一直是半彎在衣服裡的。蕭容深艱難的換了個姿勢,道:“難不成你還想把王府給搬出去嗎?”
“差不多。”容潤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休想。”蕭容深從牙縫裡惡狠狠的擠出兩個字。
“是嗎?”容潤收緊臂彎,勒緊蕭容深的脖子,蕭容深卡在那狹小的空隙裡,像一條被活捉的鯉魚。高秉延見容潤真敢下狠手,忙上前阻止道:“六爺息怒,請六爺聽老臣說一句。”
“有話就說!”容潤將手略鬆一鬆,蕭容深得了喘息的機會,劇烈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