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呦陛下,陛下當心啊!”高秉延驚惶的扯住蕭容深的袍角,他在朝堂裡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出入上下都有人保護,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驚嚇。一時間腿也軟了,聲音也顫了。半點柱國棟樑的影子都沒了。
“陛下還是暫時迴避吧,免得亂臣賊子傷了陛下。”高秉延勸道。
“高大人是勸朕,還是自己害怕了?”蕭容深臉上肌肉劇烈的抽動一下,將手中那支箭放了下來。掐在手中,衝樓下的容潤擺了擺,倨傲的扔下樓去。
高秉延面上抽搐一陣:“陛下,老臣,老臣我……老臣我著實是為了陛下的安危考慮啊!”
“得了吧高相,你若真為朕的安危考慮,就祈禱今天能活捉寶親王吧。”蕭容深不屑的瞥了高秉延一眼。
容潤倚在硃紅柱子上,開始慌亂,看樣子,今天是無論如何也救不走母親了。雖然這一點,他早就做過最壞的打算,但他卻沒想過,自己會被困死在中宮。
“傳朕的旨意!寶親王蕭容潤逼宮殺駕,罪該萬死。立即將寶親王蕭容潤亂箭射死與中宮前庭!”蕭容深橫眉冷目,一揮手臂:“放箭!”
蕭容深的一聲吼叫似乎給內衛灌輸了無限的力量,那些內衛一個個都來了精神,如雨後的春筍一般立了起來。
容潤倚在柱子上,低頭看來一眼手中的佩劍。看來巫醫是不可能來營救自己了,要是今天死在這裡,也算是對父皇母后盡了一份孝心。只是,他蕭容潤生而為人,頂天立地,絕對不可以死在蕭容深這等奸詐之徒的手中!
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只能靠手中這三尺劍峰,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殺了他!”蕭容深的目光裡噙滿了紅血絲,他忽的像一隻暴怒的獅子,恨不得把獵物撕扯的粉粉碎。
“不要!”中宮寢殿裡忽然傳出一聲女人歇斯底里的哀嚎:“不要殺我兒子!”
蕭容深皺皺眉,便將手揚起,示意弓弩手們先不要動。
“母后?!”容潤聽出了是皇后的聲音,多想將那中宮寢殿的格子門一腳踹開,但他此刻卻不敢離開掩體的硃紅柱子半步,生怕不知何處會飛來一支流矢,穿透自己的身體。
“母后是您吧?您還好嗎?”
“潤兒……潤兒……”黑幽幽的寢殿裡傳來皇后哀哀的哭泣聲。
容潤聽的心痛難耐,叫道:“母后您別怕,兒子這就跟他們做個了斷!”
“不要!不要潤兒!”皇后號啕大哭:“潤兒,母親求你了,快走吧,你快想辦法逃啊!”
“逃?!哼,他逃得掉嗎?!”蕭容深一掌壓在二樓窗框上,衝樓下輕蔑的一笑:“他帶的那幾個廢物已經被朕的內衛困死,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容潤倚在硃紅柱子上,衝樓上吼道:“蕭容深!你還有臉罵別人廢物?你為了抓四個廢物,動用了宮中至少二百內衛。一對五十啊!誰是廢物,你到底有沒有數!”
“老六,你少逞口舌之利!今天就算再派兩千精兵,也要把你困死在這兒!”蕭容深臉上忽的一陣紅一陣白,憤然道:“放箭!”
“不要!我看你們誰敢!”皇后伏在格子門上,拼死拼活的吼道。
奴不欺主,雖然皇后失勢,但她畢竟還是主子,有她發話,弓弩手們多少還是會有所猶豫。
“蕭容深,你有種的就衝小爺來,別為難我母后!”
“潤兒!潤兒別說了,你快逃命啊!只要你活著,母后死了也心甘情願!”皇后哭喊著拍打著格子門:“你快逃啊!”
“母后,孩兒怎麼能丟下母后不管呢?”容潤將手中劍柄緊緊攥住:“蕭容深!你有膽子就殺了本王,讓天下人看一看,你囚禁皇后,誅殺先皇嫡子的嘴臉到底有多醜!”
“容潤!住嘴!”皇后隔著格子門,衝樓上拼命喊道:“和親王,你聽好了,只要你放寶親王一馬,讓他出京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你要什麼,本宮都成全你。你不是怕龍床做不安穩嗎?只要你放了潤兒,本宮馬上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宣佈你的地位!”
“母后!”容潤倔強的叫道:“兒臣不能丟下您不管啊!否則的話,兒臣成了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