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可笑,”衛東書背過手,傲然望著蕭少生:“皇上已經駕崩,當今皇上是誰?聖旨又是誰的意思?”衛東書面上一凜,往前逼近幾步:“你假傳聖旨,妄揣聖意才是真正的笑話!”
蕭少生不如衛東書高,從氣勢上被衛東書壓了一頭。他亦將聖旨背過身後,仰起臉凝著衛東書:“先帝駕崩,新皇繼位,乃是天理迴圈。這是新帝親筆手書的聖旨,上面又加蓋了國璽。假傳聖旨之說從何而來?你敢詆譭聖上嗎?”
“哈!哈哈哈!”衛東書揚天大笑:“先帝駕崩,理應由嫡長子繼位,太子殿下遠在東林州,你們不召回太子,反而自己霸佔龍位,不覺得臉皮太厚了嗎?”
“放肆!”蕭少生怒極,一拳搗在衛東書的肚子上,打得他一口酸水吐在身上,疼的弓下了腰。
“廢太子與大太監許文亮密謀毒害了皇上,他個不忠不孝之人,還有何資格做大楚的皇帝?”
衛東書慢慢的站直身子,一口啐在蕭少生臉上:“誰毒害了皇上你們心知肚明。若真是太子害了皇上,你們一定會派兵到東林把太子抓回來,而不是現在這樣,秘不發喪。哼,你們是害怕皇上駕崩的事情激怒了太子,怕他從歸雲州一路打進京城吧!”
“你!”蕭少生一時語塞,愣愣的指著衛東書的臉,半天沒動地方。
其實衛東書並沒有說錯,太子蕭容湛在戰場上已經是叱吒風雲,再加上他身邊有個上官家的將門虎子,更是不好對付。如今蕭容深才登上帝位,龍床還沒做安穩,兵權還在太子手裡,蕭容深根本調動不了大楚的軍隊,只有京城這幾千城防部署的將士,哪裡能頂得住蕭容湛的幾萬大軍呢?
想要招兵買馬,就要手裡掐著大把大把的銀子。才剛收買了一個富可敵國的蘭成傑,偏偏又被衛元熙給抄了家。本以為國庫裡會有大量的銀子,誰知道開啟國庫一看,裡面充其量只有幾百萬兩的壓庫銀。被說壓庫銀的不能動的錢,就算動了,這點兒壓庫銀也不夠十萬大軍幾個月的開銷。人家東林州可是守著好幾座金山,腰包足足的。打仗消耗的是銀子,照這樣下去,必敗無疑。
所以蕭容深才急著叫他來衛府挖銀子,聽說衛家的銀子多如天上的星星,隨便挖一些,都夠大軍的月用之資。
道理蕭容深都明白,只是現在還不能查抄衛府。衛東書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萬一逼急了,他開倉放銀,招募鄉勇,在京城鼓搗出一股反抗勢力,那可就不好辦了。而且衛東書這個人影響力極大,京城的商人們都敬重他敬重的跟神一樣,只要他振臂一呼,那些商人肯定踴躍捐銀子反抗舊派。
有勢力的人,就不能大張旗鼓的整治,免得打草驚蛇,反被蛇咬一口。
衛東書笑道:“怎麼,被我戳中痛處了?哼,你們哪裡是找什麼亂臣賊子,你們是想找我衛家的房契地契金銀珠寶!你們是怕太子舉兵討賊吧!沒錢招兵買馬了吧!開不了國庫,想拿我衛家的銀子頂缸是吧?實不相瞞,你要的房契店契已經被我毀了,那些金銀珠寶,早幾個月前就被我用商隊運到了東林。你們就算抄了衛府,也什麼都得不到。你要是有膽子,就去東林州,找東林宗主要吧!”
“你騙我!”
衛家那麼多的銀子,怎麼可能運得空?!蕭少生臉上的肌肉漸漸繃緊,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他將拳頭一攥,飛起一腳踢在衛東書的肚子上。衛東書整個人便似一片薄紗似的,輕飄飄的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噴在前襟上。
家丁見蕭少生出手狠辣,慌忙上來扶住衛東書。
“老爺,沒事吧!”
衛東書掙扎著想站起來,但五臟六腑卻似被揉碎了一般,稍微動一下,就疼得渾身脫力,站不起來,衛東書只能暫時坐在地上。
蕭少生冷笑道:“中了我這一腳,還想站著走路?看你真的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蕭少生揹著手,傲然走到衛東書身前:“你還用東林宗主來壓我?她現在連自身都難保了,還能救得了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不妨告訴你,陛下已經派人催她回京,只要她一進京城,立刻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勸你老老實實的聽陛下的話,否則不光你自己活不成,你整個兒衛家都跑不了!”
衛東書捂著痛處,咬牙喝道:“你有種殺了我,殺了我你什麼也得不到!”
蕭少生哼了一聲,從腰帶上抽出一把精鋼匕首握在手裡,緩緩逼近:“就算我不殺你,不也是什麼都得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