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屍體裝在麻袋裡,等入夜以後,扔出宮去。”陸邵勇隨聲吩咐道。
陸邵勇的目光隨意一掃,落在牆邊跪著的那群宮女內監的身上,他們無一例外,全都被這血腥一幕嚇得直哆嗦,甚至有幾個膽子小的,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陸邵勇冷然道:“查抄和舒宮,封閉宮門。”
內衛們執行他的命令,各自拿了封條前去查封。陸邵勇則趕緊回房中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吸去臉上的血跡,匆匆去紫宸宮回話。
令兒正在紫宸宮門口焦急的等待著,見陸邵勇過來,令兒忙將他引進宮去。元熙已經在花廳等了他很久了,桌上的茶盞也已經喝空了。
陸邵勇慢慢跪了下去道:“末將給皇后娘娘請安,回皇后娘娘的話,那件事末將已經辦妥了。”
“她說了什麼沒有?”元熙淡然望著他。
陸邵勇沉默了一陣,道:“回娘娘的話,那是個瘋女人,她的話,娘娘自然不必掛心,也不必細聽。”
元熙舉起帕子掩住口鼻,半晌,才到:“不是說,要留她全屍嗎?你還是動了刀劍嗎?”
陸邵勇一愣,抬起袖子聞了聞,元熙搖搖頭:“別聞了,一身的血腥氣。”
陸邵勇一拱手道:“末將該死。只是末將以為,對付這等奸邪之人,若不以暴制暴,只怕鎮不住那些邪祟。”
“那些?”元熙看了他一眼:“那些是誰?”
陸邵勇一抬頭,有些猶豫:“舊派垮了,趙家也跟著垮了,但朝廷中不乏有那些心懷叵測的臣子們。皇上而今只有娘娘這一位后妃,將來必然是要選秀,充實後宮的。末將是覺得,如果娘娘不在那之前立威,只怕而後入宮的妃嬪,要包藏禍心對娘娘不利。”
令兒掩口笑道:“主子您聽,他想得倒是長遠。”
元熙撫了撫肚子,道:“你剛才來的時候,應該經過長廊的,可看見衛成庸了?”
陸邵勇有些詫異,點點頭,道:“回娘娘,末將看見了,大少爺跪在長廊裡呢。”
元熙皺皺眉,看了令兒一眼,這個書呆子還當真跪著不起來,他這個犟驢脾氣若是能分一點兒出來對付舊派,他現在早就建功立業了。
元熙擺擺手道:“今兒你做的很好,皇上若是聞起來,見血的事情就不必稟報了。該怎麼說,你應該明白,下去吧。”
陸邵勇應了一聲,便被令兒送出了宮門,臨走的時候,令兒悄悄塞了一塊十兩重的金錠給她,陸邵勇連忙推辭道:“為皇后娘娘辦事,理所應當,末將不敢收娘娘賞賜。”
“拿著吧,勇子,你也是衛府出來的,娘娘對你自當照顧一些。這兒是宮裡,你雖然是內衛統領,但也不是無所不能,有些銀子傍身,總不是壞事。拿著吧。”令兒不由分說,把銀子塞了個陸邵勇。
令兒轉身回了紫宸宮,道:“主子,已經把金子給了他了。”
元熙撐著扶手站起身來,道:“走吧,咱們去長廊看看。那兒還有個*煩呢。”
令兒扶住元熙的手,嘟囔道:“大少爺可真犟。主子都已經好話說盡了,他就是死不回頭。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啊?”
元熙嘆了一聲:“他再這般不識好歹,只怕遭殃的不光是他自己,而是整個兒衛家。這不是在跟皇上太后頂牛嗎?”
令兒扁扁嘴:“大少爺也真是的,他不過是一介書生,連個功名都沒有,有什麼資格跟太后和皇上作對啊?”
長廊裡,負責看管衛成庸的小內監抻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卻看見衛成庸還筆直的跪在自己身旁,紋絲兒沒動。他不禁有些驚慌:“我說公子爺,您這是要跪到什麼時候啊?您腿疼不疼啊?”
成庸要緊牙關,沒有回答。迎面看見元熙和令兒快步向他走過來,成庸抬起頭,盯住元熙。他的眼神裡透著一股子倔強,看的元熙從心底裡冒火。
“衛成庸,你究竟要跪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