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來這兒做什麼?”容潤問道。
蕭容深笑了笑:“跟六弟一樣,來看看容湛,一聽說他被端王妃刺傷了,大哥憂心如焚吶,這不,專門叫少生找了些治傷的好藥。”
容潤冷笑著一抬手,道:“太醫院已經給二哥開了治傷的藥膏,大哥的一番好心用不上,怕是要打水漂了。”
“和郡王的眼神兒怕是不大好,進府的時候沒瞧見太子府三個字?還一口一個端親王,未免訊息太不靈通了。”元熙站在一旁冷眼瞧著他。
蕭容深臉上抽動兩下,轉頭望望管家,忙擺出一副笑臉:“衛宗主說的是,本王一時叫順了嘴,忘記二弟如今已經是太子了。”他說著乾笑了幾聲,搖搖頭:“這太子封的有些突然,也不知父皇怎麼突然想起立太子的事兒了。”
容潤臉上倏忽顯出些敵意,他的意思是說容湛沒有功勳便封了太子嗎?
“皇上做事總是出人意料的,就像殿下您封王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元熙口條上毫不示弱,把蕭容深嗆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
果然,沒有戰功的王爺就是個擺設,任誰都能搶白幾句。
見蕭容深下不來臺,容潤四處望望,對元熙道:“方才還看見二小姐,怎麼走了?和郡王難得來一趟,二小姐不出來見見?”
容潤本意是要用那日流霜打容深的事情臊他一臊,誰知道里面隔著容湛奸辱元月的事情,她這話一出口,不光蕭容深,就連元熙的面子都掛不住了。
蕭容深乾咳了一聲,示意管家出來解圍,管家也是滿臉難堪,但還是強打精神擠出一句俏皮話:“大家閨秀臉皮兒都薄,別再把人家嚇著了。”
“少生,放肆。”蕭容深假意訓斥道。
蕭容深訓斥完了管家,又問容潤:“怎麼六弟,大哥人已經進了府,都不讓我進去看看老二嗎?”
容潤實在沒有阻攔的理由,往右挪了一步,把蕭容深讓進房裡。
院子裡只剩下管家少生一人,這人實在有些城府,容潤盯了他好一會兒,他還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表情回望著容潤,容潤努努嘴,算是敗下陣來。
仇人見面,哪裡有什麼話可以閒聊,蕭容深只在房裡坐了片刻便被容湛請了出來。蕭容深心裡悶悶不樂,怎麼趙可貞那一劍沒能再偏上一丁點呢?一劍把他刺死,天下太平。那樣就輪不到他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了。
帶著管家跟容潤又拌了幾句嘴仗,蕭容深轉身要走。
迎面看見元月正怯生生的站在迴廊裡,蕭容深皺皺眉,從神情上看,她好像沒有認出自己。元月的眼神讓蕭容深覺得很不舒服,就像一個沒有主見的軟蛋,這可不是他要的衛元月。難道那一次把她嚇著了?
“這位是二小姐元月。”容潤含笑走上前,介紹道。
元月低著頭往後退了兩步,好像刻意保持著跟容潤之間的距離。蕭容深挑挑眉:“二小姐,果然是傾國傾城,再會。”
蕭容深一走,容潤在察覺元月跟自己的距離,他有點納悶,不明白元月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般生疏。
“怎麼了?”
元月米有回答,元熙忙上前解釋道:“六爺,二姐這幾日忙前忙後可能太累了,二姐從小就這樣,沒精神的時候不愛說話,您別見怪。”
容潤寬和的笑了笑:“哪能吶,二小姐好好休息,本王就不叨擾了。叫二哥府上的庖廚做幾個好菜,給二小姐補一補,也別太累了。”
容潤揹著走,悠閒的出了太子府,元月身子一頹,似一片遇水轟塌的土牆。
元熙嚇了一跳,忙去扶她,元月一把抓住元熙的衣袖,把元熙也拽倒在地。元熙愣了愣:“二姐,你到底怎麼了啊?”
元熙伸手探了探,她臉上滾燙滾燙的,難道是病了?元月突然抓住元熙的手:“我沒病。”
“那你方才?”元熙皺著眉看著她。
元月吞了口唾沫,一句一頓的說道:“我認得那個人,三妹,我真的認得那個人。”
“誰啊?”元熙有點懵。
“就是那天綁走我的人,就是和郡王身邊的那個人,就是他,我記得他脖子上的那塊胎記。”她決然抓著元熙:“你說,那個欺負我的人會不會就是?!”
和郡王!元熙只覺得腦袋裡嗡的一下,這次她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