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那就是裝傻,什麼也不知道,一副委屈漣漣的樣子,任打任罵。只要衛東書不過問,元熙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待這件事。
……
“我娘怎麼會死?你敢詛咒我娘?!”元嘉一醒來,便得知了衛府的躁亂,雖然衛東書說過不許告訴她,但被元熙趕出衛府的那些尤氏房裡的丫鬟才顧不得這些,從衛府一傳出來就去和郡王府找元嘉訴苦。
元嘉眼前一黑,輕飄飄的摔在地上,被蕭容深扶起。多希望有人能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娘還好端端的在衛府住著。但是連蕭容深都沉默了,元嘉喘著粗氣,被蕭容深抱在懷裡。
“假的,都是假的,王爺你告訴我,我娘沒有死,我娘還好好的,她們騙我,騙我的!”
“是真的。”蕭容深漠然望著元嘉:“屍首被扔到西郊亂葬崗,我派人去找,屍體已經被野獸吃的剩下一半,看服色應該就是你的母親,還有那個跟了你娘很久的趙媽媽。”或許還是不夠心疼,蕭容深竟沒有絲毫隱瞞,對元嘉和盤托出。
元嘉身子一軟,癱在蕭容深懷裡,她手腳冷冰冰的,像具沒有生氣的屍體:“不可能。為什麼會是亂葬崗?我娘是衛府的姨娘,就算不能像正房夫人那樣風光大葬,也該入土為安,為什麼要把我娘扔掉,我爹呢?他為什麼不管?”
蕭容深垂下眼瞼:“衛府,如今是你妹妹管事。”
“妹妹?”元嘉楞了一下,衛元熙,為什麼是她?
“是她叫人把我娘扔掉的,是不是?”
蕭容深點點頭:“嘉兒,你現在身子還沒好,還是臥床靜養吧,你孃的後事,本王會處理的,不會讓她走得不體面。”
不體面?已經被家人扔到亂葬崗了,還有什麼體面不體面?元嘉冷笑一聲:“爹,你好恨的心。”
和郡王府替尤氏跟趙媽媽兩個人闢了一間房做衛靈堂,小丫頭們強忍著恐懼,用清水替尤氏擦洗。真是怕人,這女人的臉已經被野獸吃了一半,連眼睛也掏了。兩個血窟窿已經漸漸乾涸,像兩個枯澀的泉眼。
元嘉想來看看,但蕭容深卻以她身體還沒恢復為理由拒絕了。棺槨店定的兩套木棺已經送到王府後院,停在院子裡。蕭容深伸手敲了敲,雖然是著急趕工做出來的,但還挺結實,應該不會再被野獸給刨出來。
蕭容深恨恨不已的望著幾個正在擦拭棺木的下人,心裡想著衛元熙。這才是他蕭容深想要的女人,柔情的時候連老二那種鐵石心腸都能融化,狠辣的時候翻臉不認人。蕭容深舔舔牙齒,只可惜這樣的女人早就名花有主,不然他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把她弄到手。
衛府為尤氏鬧起來也好,就能把衛元月的事情暫時放一放,拖得時間越長,越查不出是誰奸辱了衛元月。
想到衛元月,蕭容深又有點意猶未盡,如果同時得到這姐妹倆,實在是人生一大美事。
一個下人帶著高秉延穿過王府,到了後院。高秉延見容深坐在廊下發呆,有些懊惱,怎麼,自家王爺最近被人逼得連還手的心情也沒有了嗎?
“殿下,您怎麼在這兒啊?衛元熙她……”
“噓!”蕭容深一手壓住下唇,轉頭望望高秉延:“高相,別破壞氣氛。”
“氣氛?”高秉延有點摸不著頭腦,又問道:“殿下,那衛元熙仗著端親王撐腰,都已經騎到咱們頭上來了,您還能忍啊?”
蕭容深自嘲的笑笑:“不忍又能怎麼樣呢?”
高秉延一愣:“不是說四小姐給咱們出了個什麼計策嗎?”
四小姐的計策,蕭容深沉默了,那計策裡的最關鍵一環便是弒君,雖然蕭容深自己也覺得這個計策天衣無縫,但要是讓他弒君,他總得猶豫那麼一會兒。
“等等,你剛才說,衛元熙騎到咱們頭上,是什麼意思?”蕭容深的反應突然有點遲鈍。
“線人們來報,他們曾在榮華庵見過秦順。”高秉延也坐了下來:“老臣聽說,王爺的愛妾就是在榮華庵……王爺,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衛元熙指使的。”
蕭容深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衛元熙不想讓元嘉的孩子生下來?”
“可不是,誰都知道她跟端親王有一腿,她肯定是怕王爺的頭一個孩子成了皇長孫,到時候搶了端親王的風頭。王爺,您真是當局者迷,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高秉延嘆了了口氣。
這個衛元熙還真是會找事兒啊,蕭容深咬咬牙,滯了一會兒,站起身撣撣衣裳:“高相,去庫房,備點兒禮物,咱們去端親王府,拜會端王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