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深倒穩重的很:“是啊,不過,本王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高秉延目光漸漸變得兇悍:“殿下是說,除掉衛元熙?”
蕭容深點點頭:“一開始,本王還想籠絡籠絡衛家,讓衛元熙為我所用。但看現在的情形,父皇一定把衛元熙的身世告訴她了。既然如此,這個人,就必須死。”
“是明面上做,還是暗地裡做?”高秉延問道。
蕭容深哼了一聲:“當然是暗地裡。若是放在明面上,父皇會有一萬種方式公然袒護她。但是,一但我們的手伸到父皇看不見的地方,衛元熙就必死無疑。”
高秉延一垂眼睛,一條毒計已經浮上心頭:“殿下,衛元熙這次去東林赴任,是受皇上之命,沿途必會在官府驛站停留,從京都到東林,共有驛站五處。比不得自己駕車閒遊,她這一路過去,各地官府可有的應酬了。不耽擱上二十天都是便宜她,這麼長的時間,咱們總能找到機會除掉她。”
“要神不知鬼不覺,千萬別留下什麼把柄。”蕭容深補了一句。
“臣明白。”
說完了正事,高秉延才顧得上喝口茶:“再過幾日,就是端親王的大婚典禮,手下幾個門客都是閒來無事,總是問老夫,要不要弄出些動靜來,好歹給咱們端親王助助興。”
蕭容深指尖在茶碗蓋子上不住遊走:“不必。”
“怎麼?就這麼便宜他了?”高秉延有點不情願。
“便宜?就算是便宜吧。”
蕭容深忍不住笑出聲。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做正妃,讓心愛的女人去東林州赴湯蹈火,恐怕此時蕭容湛才是真正的心如刀絞吧?平靜點兒好,越平靜,他就越有時間想這些煩心事。
殺人誅心,沒什麼比折磨感情更有趣兒的事兒了。
“你去告訴他們,誰也不要輕舉妄動,端親王的大婚典禮,必須辦的熱熱鬧鬧,辦的歡天喜地。”蕭容深冷笑一聲,蕭容湛,我也讓你嘗一嘗,備受折磨的滋味。
“哦,對了高相,本王還給端親王預備了一件大禮,預備他大婚時再拿出來,一起看看?”蕭容深說著,引著高秉延去了庫房。
庫房裡除了給端親王的賀禮,還有許多兒精巧貴重的小玩意兒,端端正正的擺在博古架上,高秉延看的眼花繚亂,忍不住伸手去摸。每一個都愛不釋手,但又不好奪人所愛。
蕭容深早就看透了他這點兒心思,叫他來,本就是想讓他拿些喜歡的回去。高秉延這個人,一愛權,二愛財,三愛美人。只要熟練掌握這三樣法寶,就能輕而易舉的掌控此人。
“高相,可有看中的?”蕭容深問道。
高秉延面上含笑,嘴裡不好意思回答。
蕭容深順手把幾件玉瓶,夜明珠貓眼石之類的塞進高秉延懷裡。風輕雲淡的拍拍他胸口:“高相國,任重而道遠吶!”
高秉延會意:“殿下放心。”
蕭容深不解:“本王怎麼能放心?”
高秉延一雙賊眼在框子裡滴溜溜轉了幾圈兒,笑道:“殿下,還是需要剛才那位大小姐相助,這恐怕要拜託殿下了。”
“哦?”蕭容深詫異的望著他。
高秉延早已胸有成竹:“殿下只需要讓她去偷一件東西,再讓下臣做些手腳,臣保證,最多七日,衛元熙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聽起來不錯,但也有點可惜。畢竟像衛元熙這麼有手腕的女人,就這麼死了,實在是浪費人才。
蕭容深微微揚起眉:“動什麼手腳?”
高秉延顯得有些神秘:“殿下,容老臣先賣個關子,等到時候,殿下自然知道。”
蕭容深不以為意:“好,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只是,你要衛元嘉偷什麼?”
高秉延眨眨眼露出一絲奸笑:“隨便什麼東西,只要能送到衛元熙手裡就行。”
好吧,蕭容深抻抻筋骨。昨天一晚,再加上今天早晨,確實是有些疲倦了。
想起衛元嘉,他忍不住不屑的白了一眼。雖然衛府是賤民出身,但也算是富甲一方,這衛府中的大小姐,竟然一點矜持都沒有,小小年紀,敢伸手去抓男人的命根子。這哪裡是什麼大小姐,簡直連窯子裡當紅的頭牌,出賣自己的身子來謀求利益。
容深揉揉痠疼的肩膀,罷了,只要她有欲^望就好,怕就怕她沒有。像衛元熙那樣,反而不好對付。
他舔舔牙齒,從腰上解下一件配飾:“管家!”
管家推門進來,蕭容深把配飾往他懷裡一扔,毫無感*彩的說道:“去一趟衛府,找機會見衛家大小姐,就說今日一別,本王甚是想念,明日請大小姐來府裡賞花。”
管家接了配飾,應了一聲,忙出去套車趕往衛府。
高秉延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容深,也道了一聲:“殿下,任重而道遠吶!”
容深狠狠白了他一眼,捶打著手臂,嘟囔道:“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