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也是行內人,知道這樣的規矩,但凡家裡藏的都是好東西。蓮意點點頭:“現在就去嗎?”
“隨您的便吶。”
“那就快點兒吧,我急用。”
掌櫃的一聽這話,馬上出門套車。蓮意一掀車簾,心裡咯噔一聲,那車裡竟坐著兩個黑衣大漢,容不得她叫嚷,一把攔腰扯進車裡,堵住嘴巴,蒙上眼睛。
車子走了許久,在一處燈光較明的地方停了下來,蓮意被捉下車,扔進一件小柴房。那兩個漢子手上力氣很大,簡直要把她膀子擰斷了。周身如同被壓碎了筋骨般疼痛,蓮意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她竭力撐起身子坐著。
吱呀一聲,柴房的門被開啟,一個穿白色斗篷的男人走了進來。
有下人搬了一張椅子進來,白色斗篷的男人緩緩坐下,他一抖手,露出蓮意的那張畫。
“這是哪兒來的?”
“你們要幹什麼?”蓮意反問。
男人淡淡問道:“你不先問問,這是什麼地方嗎?”
蓮意四處望望,也看不出什麼,但她又不敢問。那白衣男人似乎猜到她的心思,直接回答道:“這兒是大楚和郡王府。”
“那你呢?”蓮意壯著膽子問了一句:“那你呢?”
“我是和郡王。”他淡淡的回答道。
“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這畫兒是哪兒來的?”
蓮意撅著磕了個頭:“回王爺的話,奴婢是從從書上看來的,不知道這是什麼。”
“她沒說實話。”蕭容深望向身後的漢子,那漢子正是抓蓮意回來的那兩個。
兩個漢子也不客氣,從腰裡抽了一條皮鞭,一左一右賣命的抽,打的蓮意狼哭鬼號。蕭容深微微一抬手,兩個漢子停了下來:“本王再問你一遍,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回王爺話,是書上,是書上看的,奴婢不敢撒謊。”蓮意哭道。
“又沒說實話。”蕭容深臉色一凝,那兩個漢子又左右開弓的抽了起來。
“再不說實話,可就不是挨鞭子這麼簡單了。”
蓮意被打的傷痕累累,終於挨不住,哭道:“是,是我家老爺私藏的,我家小姐想要,可老爺不給,姨娘就讓我出來問問,殿下,我說實話了,真的說實話了。”
“你家老爺是誰?”
“是內府買辦,衛東書。”蓮意說著,慌忙撅著磕了幾個頭:“殿下饒命啊!”
“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蕭容深把畫兒團成一個球,隨手扔了。
蓮意搖搖頭,一臉惶惑的望著他。
“這是皇室才有的玉璧。”蕭容深冷笑道:“你衛家不過是商販起家,有什麼資格藏這件東西?”
話一出口,蕭容深突然愣住了。是啊,商販出身的衛家,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難道說蕭容湛和衛元熙兩情相悅到這種地步?蕭容湛連皇室專有的玉璧也敢送給她?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蕭容湛喜歡她,可以隨便送更多更精美的寶貝,怎麼會把這件東西拿出去給人,斷斷乎沒有這個道理。
難道這東西是本來就在衛家的?蕭容深漸漸皺緊眉頭,望著蓮意,看得出,這小丫頭說的都是實情。這就奇怪了,難道說,衛家曾經出過皇室成員?也不對,要是這樣,皇史宬的玉牒會有記載的,可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難道,難道是衛元熙?!容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轉念想想,也就是她了,還會有誰呢?否則皇帝出於什麼理由,敕封一個商人之女當郡主,如今又封她做宗主?
這樣看來,衛元熙難保不是皇帝的私生女,生下來不好給身份,就找了一個平民替他養著。如今孩子大了,怕她吃苦,就找這些理由,給她榮華富貴?
好像這麼說,邏輯也同。
“本王問你,你家三小姐,是抱養的嗎?”蕭容深問道。
蓮意搖搖頭,雖然不知道他何來這麼一問,總之,照實話說總是沒錯的。
“殿下,怎麼會是抱養的?三小姐是老爺正房褚氏夫人所生,是嫡出。”
褚氏?!容深心裡咯噔一聲。褚氏,東林,含章公主,上官宗主府,這樣連成一串,大膽的猜測一下實在是可怕。難道含章公主沒死?衛元熙就是含章公主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