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身旁的小廝想必都練過拳腳,三兩下就把元熙綁了起來。衛東書一愣:“您這是做什麼?這不關熙兒的事。”
“若不是這丫頭從中作梗,這原石早就賣給尤家二小子了,咱們也能多賺一百萬兩銀子。你也不必這樣,我每次管教孩子,你都要護著,你這次若再護,我以後也不管了!”
族老這話一說,讓人不得不退讓,衛東書也不能再說什麼,畢竟這個家裡,連自己的母親都很少忤逆族老的意思。
“你且委屈幾日吧。”衛東書蹙起眉,別過臉去。
……
呯!嘩啦嘩啦。
又是這熟悉的聲音,又是這熟悉的柴房。
柴房這種地方,夏天悶熱,冬天刺骨,最是折磨人的好地方,元熙找了塊乾淨地方坐了下來。
千算萬算,沒算到族老這一步棋。真是尤氏的殺手鐧啊,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好用。幸虧尤家那兩個姐妹已經跟尤二舅舅回自己家去了,否則她們見到這一幕,怕是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三妹,三妹?”
元熙正盤算著如何出去,柴房窗戶紙卻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元熙湊過去,聽見是元月的聲音。
“給你這個。”元月捅破窗戶紙,伸進一塊熱乎乎的酥兒印:“我聽說之前尤氏去見了族老,八成是她從中挑撥。”
元熙接了點心咬了一口。這些不用元月說,她也猜得到。自打尤二舅舅的玉石生意被自己攪黃開始,她就把自己恨毒了。再加上年飯的時候自己兩次搶了她一雙兒女的風頭,尤氏豈能善罷甘休?
“族老不許人給你飯吃,說要餓你三天,你好好想想對策吧,我怕他這次是要把你的熹茵堂收了。”元月一塊一塊的往裡面遞點心:“我人微言輕,族老那邊也說不上話。我問過俞姨娘,她也束手無策。要不,你告訴我誰能救你,我去找他。”
是啊,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從這兒出去。可在這個家裡,有誰敢公然違逆族老的意思?若非萬急,就是老太太也不好說什麼,就像自己醒來那次,不也是給關在柴房嗎?
元熙拔下一支鑲紅玉累絲髮釵從窗戶紙上的小洞伸出去:“二姐,求你去一趟寶郡王府……”
元月接了髮釵,決然道:“三妹你放心,我這就去。”
寶郡王府的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氣,元月在外面足足跪了一個下午,墊了盡二十兩銀子,都沒人原往裡面傳一句話。日即西傾,元月跪的雙腿發麻,見人就求,直見到一人從馬上跳下來。
元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撲倒那人腳邊:“這位爺,求您給寶郡王帶句話吧,求您了。”
這人一來,寶郡王府門前的小廝和管事兒的統統圍上來跪下,有人伸手把元月挒到一旁:“滾滾滾,哪兒來的瘋丫頭,敢攔端王爺的駕。”
元月一聽是端郡王忙撲上來磕頭,雙手捧著那髮釵:“王爺,王爺,求您大發慈悲,就給寶郡王帶句話吧,救救我妹妹吧!”
蕭容湛依舊冷著臉,接過那髮釵瞧了一眼:“你是熹茵堂的?”
元月忙點點頭:“民女是熹茵堂東家衛元熙的姐姐衛元月。”
蕭容湛伸手把元月攙起來:“起來跟我走吧。”
元月千恩萬謝的跟在身後。
蕭容湛一直漠然,走了一路忽然問道:“你妹妹又惹了什麼事?”
元月嚇了一跳,忙答道:“三妹沒有惹事,這次她是冤枉的。”
蕭容湛冷道:“她那樣的性子也能被人冤枉?本王到真想見見這位奇人。”
元月嚇了一跳,心想若是那未曾謀面的寶郡王也是這般刻薄言辭,自己可就有的受了。
幸而寶郡王是寬和之人,雖然面帶愁容,卻是十分溫和的。元月捧著一碗熱薑茶,受寵若驚。
“那起子下人沒眼色,二小姐不要見怪,先喝完薑茶暖暖,不必著急。”
元月望著蕭容潤,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堂堂一個王爺,竟沒有一點兒架子,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了,倘若換做剛才這位冷王,三妹恐怕要被餓死在柴房了。
元月跪倒在地:“求王爺救救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