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有邪衝童月友好的笑了一聲,反正也吃飽喝足了,然後就風雲變化一秒變臉,拿起自己的書包就準備走人,當然童月也不會這麼輕易放他走,趕緊按住了薛有邪拿書包的手。
“你到底想幹嘛啊?出門左拐兩個街就是派出所,真的不爽我你就去報警吧,隨時恭候!”
“你是不是在1999年12月25日出生的?”童月卻沒有理會薛有邪的話,眼眸深似海,灼灼看著他:“今年剛好十四歲啊。”
薛有邪驚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一是因為童月猜的很準,非常準,童月只猜錯了一天,他的生日是12月26日。二是因為童月認真的時候真的很好看,他得承認她長得很美,雖然在他十幾年的人生裡,他從來沒覺得有一個女孩子,會讓自己這樣驚為天人,雖然他從來不相信命,卻好像真的有命中註定這一回事一樣,要不然這丫頭幹嘛用這種一眼萬年的眼神盯他半天呢?
當然了,締造這朦朧浪漫的美好氛圍前提,是得在童月認真的時候。
童月微微一笑:“厲害吧!我其實是個算命的!想不想知道你接下來的財運仕途姻緣?少年,看你骨骼驚奇,是個有緣人,我就給你免費測一次吧。”
得,當他剛剛感覺全錯!
薛有邪無奈的搖頭,準備從童月的手底下搶過自己的書包,但是童月的力氣,好像真的跟她的外形不太相符的樣子,薛有邪拽了幾下都沒能動彈。於是他拿出全身的力氣,結果童月又鬆手了,薛有邪“啪”一聲摔到地上,書包裡面的漫畫書,課本,遊戲機“啪啪啪”得全掉在地上了。
童月看著被調戲後的男孩子無可奈何,只覺得他可愛急了,得意的笑著。
“我跟你有仇吧?”
薛有邪蹲下身,開始憤憤撿書,童月欺負他完了,也下來幫他,結果薛有邪瞪了她一眼:“你別碰我。”
童月好笑的盯著他:“我能跟你一起回家嗎?”
“啊?什麼?”薛有邪懼怕的看了一眼童月:“你有毛病吧?就算我不對在先,你要私闖人民宅還是犯法的知道嗎!”
童月有些委屈:“不可以嗎?”
“廢話!不可以!不能!不行!”
薛有邪連說了三個強烈否定詞,斷了童月的念頭,少女露出全然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又滿血復活,期待的看著薛有邪:“就算你不歡迎我也沒關係,我一定要……”
話沒說完,手機突然響了,童月一看簡訊,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她遺憾的看著薛有邪:“看來今天我不能跟你回家了,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
完了,自己被纏上了。薛有邪悲傷望了會兒天,收拾好心情,一口深呼吸,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拿起自己的書包,絕望的看著她:“隨便你吧!瘋丫頭!”
童月趴在桌子上看著他:“臭小子,我不叫瘋丫頭,我叫童月,好好記住。如果你想找我,就來小西天的文景居,我住在那裡的一間老房子裡,我的電話是……”
“不聽不聽!”薛有邪連忙捂住耳朵,風也似的離開了:“躲還來不及呢,誰要找你啊……”
童月笑著看著他推開炸雞店大門倉皇逃走的背影,從包裡掏出一隻千紙鶴,放桌上使了個小法術,千紙鶴有了生命一樣突然飛了起來,在童月的面前徘徊。
“跟著他啊,千萬別丟了。”
千紙鶴點了點頭,扇著翅膀追著薛有邪的背影而去,童月看著他,一直到他在人群中徹底消失,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低下頭,將那刻著薛有邪名字的小名牌緊緊攥在手中。
可千萬別再丟了。
是夜晚風吹動著樹影,靜謐和煦,薛家的別墅建在郊外的公館中,被叢林環抱著,似是畫出了一處獨立的世外天地一樣。
千紙鶴棲在窗臺的多肉上,呆萌的觀察著室內的動靜。
薛有邪一隻手枕著後腦勺躺在自己的床上,望著天花板,毫無睡意,便轉過頭拿起了桌子上的羅盤,擱手裡把玩著。都忘了問她要回自己的名牌了,哎,拿了她這玩意兒,就算抵消了吧。
她怎麼那麼準就猜出自己的生日呢?這一點薛有邪直到現在還是震驚不已,難道真是神婆?想到和她有關的一切稀奇古怪的事,薛有邪不由感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奇怪的女孩子?
“童月……”
他輕輕的複述著這個名字,記憶裡少女介紹自己時,天真俏皮的眨了眨眼,那樣的音容笑貌,一直印在他的腦海裡,怎麼也忘不掉。
薛有邪把羅盤拋到最高,落下時又牢牢的握在掌心,他嘆口氣,閉上眼睛,翻了個身,沉沉的睡去。不一會兒,就從他的嘴裡冒出幾句胡亂的夢囈:“我是孩子,那你呢?能比我大多少啊,還沒我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