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之間,三日已過。
此間入夜,魔宮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魔尊將塵業已即位,端坐大殿之中。各方來拜,俱送了賀禮,就連妖王風邪,也送了一份厚禮——一枚可增加數萬年修為的獸丹。待眾人坐定開席,便有人提出歌舞助興。
“魔尊,雪兒不才,願獻舞助興。”雪兒從席間站了起來。她一襲白衣,在眾人之中顯得鶴立雞群。雖雪族沒落,但身為雪族公主,在這慶典之上仍有一席之地。
將塵微微點頭,雪兒便離席邁入大殿正中,她輕輕一躍,人騰在空中,同時揮動水袖,兩道白練在空中飛舞,身姿曼妙穿插其中竟如月中嫦娥,眾人無不被吸引過去,即便是不懂歌舞的大老粗,也覺得眼前的舞姿美妙,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好!好!”眾人不由得喝起彩來。
雪兒舞著,周圍慢慢冷了起來,天空中飛起片片雪花——這雪花不同一般,平日鵝毛大雪,俱是許多小小雪花彙整合片,而這手掌般大小的雪花,俱是六瓣,片片晶瑩,在魔宮的燈光之下閃閃發光,眾人用手接了,這雪花卻又不融,依舊泛出七彩光暈。
“妙極!妙極!”老將子夫手執雪花,笑道,“雪族之舞果然精妙絕倫,能得見一次,實屬有幸!”
將塵眉頭卻微微皺起,這揚起的片片雪花,倒與飛花舞有異曲同工之妙。是巧合,還是刻意?
雪兒舞畢,微微欠了欠身,便重新回到席間,舞樂坊嬤嬤便引了眾舞姬前來獻舞,少姜也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上前來。
眾舞姬四散立於周圍,少姜在大殿正中剛跳了兩步,便覺不對——這地上分明結著一層寒冰,奇滑無比,她幾乎站立不住。
少姜靈活機變,調整了舞姿,左手左膝撐地,右手右腳抬起,用柔韌身體竟勾勒出一個滿月來。
少姜心中暗暗叫苦,這寒冰非但奇滑無比,還冰冷刺骨,不過片刻,她的手膝便承受不住,便又換了個動作,貼地而舞。身體與地面所觸之處,已經被凍得通紅。
雖少姜舞姿清奇,但眾人剛看過一場精妙絕倫的雪花舞,便對這舞不甚在意,一時間觥籌交錯,飲個不停,唯有四人例外。
第一個是這將塵,他見少姜舞姿與往日有異,已經起了疑心。
第二個是妖王風邪,他早就發現眼前女子氣澤不對,身處魔界,身上卻沒有什麼魔氣,分明是仙力被封。能夠潛入魔界,被拿住還能留得性命之人的身份,並不難猜。
第三個是聖尊太元。他早就發現將塵對這女子並不一般,隱約也有了幾分猜測。
第四個則是雪兒。她並未直接看舞,只是在與眾人對飲之時,用餘光觀察。
“這女子雖姿容一般,身姿卻曼妙得很吶!”妖王風邪忽出言道,“唯有得此佳人,才能不負長夜!”
“聽說妖王身側美女如雲,竟也喜歡這種女子麼?”太元看眼前女子容貌一般,並非佳品,竟得妖王賞識,猜測得就更大膽了幾分。
“甚是喜歡。”妖王盯著少姜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此時少姜被凍得雙手豔紅,臉頰上也透出兩團紅暈,看起來竟別有一番風姿。但她幾欲發抖,已經忍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