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道:“每個人都要有追求,我看你一天到晚知道耍,完全象是沒有長醒。”
趙波道:“人各有志,不可強求,不是每個人都和蠻子一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開餐館。我準備在大學四年痛痛快快地揮霍青春,等到大學畢業以後,就成為威震山南的大律師。”
蘇麗哼了一聲,道:“人生不是遊戲的升職系統,可以順理成章地升級,你就這樣耍四年,畢業後一事無成,別提什麼威震山南。”
“好、好、好,我明天就努力學習,要成為學霸。”
“這才差不多,不要總想著耍。”
趙波一直想捅破這層窗戶紙,今天是一個好機會,於是道:“蘇麗,我給你講一件事情。”
蘇麗知道趙波想講什麼,這也是她正想講的事情,於是儘量變得溫柔起來,道:“你講嘛。”
1996年1月下旬,山大中文系學生會即將開始學生會幹部的競演。
王橋當過醫藥代表,還到誤到傳銷組織混過十來天,面對眾人演講是小菜一碟,他沒有寫演講稿,只是擬了一個提綱:第一部分是自我介紹;第二部分是講述對系學生宣傳部工作的理解;第三部分簡述工作構想;第四部分是表態。
他正在研究從雷成處取來的系宣傳部工作計劃和總結時,傳來了杜建國哈哈笑聲。
杜建國進屋後,遞了一個香噴噴的蔥油餅,道:“才烤出來的,香得很。”他看著桌面上的演講提綱,道:“蠻哥,你當真要去當學生幹部你知道在大家眼裡,學生幹部是傻瓜、虛偽、假正經、馬屁精的代表。”
年輕學生們生活在象牙塔內,絕大多數都是一路順風地考上大學,心高氣傲,熱血方剛,且又處於青春叛逆期,正統的主流的多是他們反對和批評的物件。杜建國平時挺服王橋,現在抓破腦袋也沒有想通蠻哥居然要當學生幹部。
王橋拍著床沿,將杜建國叫到身邊,道:“我不想講理論,只講現實,當了學生幹部至少在分配時佔優勢,這個理由足夠強大吧。”
“不管以後分配怎麼樣,我不會當學生幹部,聽起來就覺得很傻。”杜建國將蔥油餅塞到嘴巴里,道:“除了當學生會幹部有點傻,蠻哥是籃球校隊隊員,書法協會的骨幹,還管理老味道餐館,和你比起來,我覺得我很無能,所以必須要做點什麼。這一段時間我有了點想法,準備成立一個新聞社,聚集一幫同道練習寫新聞,我畢業後一定要到山南日報社工作,以後成為無冕之王,專門揭露你們這些由學生幹部爬起來的官員。”
“你瞧不起我當學生會幹部,怎麼自己又去搞新聞社。”
“這不一樣,學生會幹部是給校方當狗腿子,新聞社是獨立於校方的自治組織,以後你們做了啥人神共憤的事,新聞社會揭露你們。”
“這個理想不錯,以後還得筆下留情啊。”
杜建國把一隻油手放在王橋肩膀上,笑道:“我們哥倆誰跟誰,以後你出事,我絕對打掩護。”他指了指秦真高的空床,道:“秦真高比你更官迷,我聽別人議論,說他經常跑黃永貴家裡,他爸三番五次在老川館請黃永貴吃飯。黃永貴好歹也是大學老師,怎麼也要搞吃吃喝喝這麼庸俗的套路。”
王橋道:“食色,性也,老師同樣是人,為什麼不能吃吃喝喝。我們不聊這些形而上的東西,有一件事情還需要你幫忙,學生會競爭上崗時有一個現場提問環節,你帶上紙筆,如果有可能,我在現場演示一下書法水平。”
趙波一臉陰鬱地從屋外進來,伸手道:“拿枝煙抽。”接過香菸後,坐在床邊抽著,也不說話。
杜建國奇怪地道:“青皮,你不是約蘇麗跳舞,和蘇麗產生矛盾了”
趙波使勁抽菸,不回話。坐了良久,說了一句王橋曾經說過的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矣。”
王橋和杜建國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趙波不肯說,只是不停地抽菸。
在雀湖邊上,蘇麗獨自一人散步,湖風雖急但吹不走內心煩悶。她與趙波是初中、高中同班,大學同校,關係一直挺鐵。她一直以來將趙波當成異性知己,私下也考慮過談戀愛的可能性,只是她始終沒有能夠找到談戀愛的觸電感覺。進入大學以來,趙波由高中小屁孩變成了急著想談戀愛的青年人,頻頻發起感情攻勢,這讓蘇麗頗為難辦。
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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