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起,浩浩中州,開始起風了,也或許,這風一直就沒有停過,它一直在醞釀一場席捲天下的風暴。
就在蘇白以人族氣運加身接引紫薇帝星的星辰之芒起,整個南疆帝羽巫部以十分迅捷的速度開始向祭壇集結。
南疆,帝羽巫部,祭壇。
古木參天,花草繁茂,一個佔地極為遼闊的巨型傳送大陣坐落於祭壇正中,在大陣四周分別插著幾十面高約百丈的陣旗。
這些陣旗上刻著幾十種鳥獸圖騰,栩栩如生,隱隱能聽到它們的嘶鳴之音,旗幟搖曳,一股股磅礴的血氣從這些陣旗內瀰漫開來,將整座傳送大陣覆蓋。
通往傳送大陣的道路上,人影紛紛,一個個身穿黑袍,頭戴面具的巫族之人快捷有序的走進傳送大陣。
在這些人的身上,大都攜帶著儲存人畜的法寶,看其規模,像是在舉族遷移。
祭壇深處,翎寒站在兩名老者身後,三人一起正看著走向傳送陣的族人。
“師尊,我們帝羽巫部來中州十萬年,不就是為了搶佔先機麼,如今局勢一片大好,為何要離開?而且還這麼倉促?”翎寒躬身向面前的一名老者施禮,請教道。
“再不離開,我們都將會死在這。”雀影身穿一襲黑色斗篷,童顏鶴髮,目光深邃,右手拄著通體漆黑的巫術法杖,舉手投足間,散出一種陰冷的氣息。
雀影,帝羽巫部大祭祀,仙尊境,翎寒師尊。
“死在這裡?難道還有比師尊更強大的人出現麼?”翎寒神色猛地一變,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知道。”雀影遙望星空之上的紫薇帝星,微微一嘆,道:“剛剛我占卜了一卦,九三為變爻,卦象大凶!”
“大凶……”翎寒瞳孔一縮,心中升起了無盡寒意,他對雀影的卜算之術從無懷疑,既然卦象顯示大凶,必然就是大凶。
“多虧雀大祭祀,提前卜卦,不然我帝羽巫部恐怕要盡數殞命於此了。”雲深君一襲黑色巫衣,頭髮灰白,肌膚白皙,一雙眼眸好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人望而生畏。
雲深君,帝羽巫部族長,仙尊境。
“佛門突然出手封印了昃息,使得紫薇帝星發生了未知的變化,從而擾亂了命運的執行軌跡,不過好在我們已經將因果亡咒成功下在了蘇白的身上,即便命運的執行軌跡發生變化,也不會影響大局。”雀影語氣幽然地說道。
雲深君微微頷首,望了一眼祭壇中央的傳送大陣,對雀影說道:“走吧,傳送大陣已經準備好了。”
雀影點了點頭,與雲深君並肩走向傳送大陣,翎寒則是跟在了他們身後。
待雲深君三人來到傳送大陣的時候,大陣之中已經集結了帝羽巫部全部的族人。
只見雲深君抬起右手隔空連點四周的幾十面陣旗,“譁。”幾十道猶如洪流一般粗的血色光芒驟然從陣旗之中噴出,轉眼之間,整座傳送大陣爆發出耀眼的血光,一股磅礴的傳送之力將眾人籠罩。
“因果之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雀影遙望蘇白的身影,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譁。”籠罩傳送大陣的血光驟然暴閃一下,便見到傳送大陣之中再無絲毫的身影存在,隨即下一個瞬間,傳送大陣四周的幾十面陣旗轟然爆炸,將傳送大陣炸的支離破碎。
對於帝羽巫部的消失,除了同為巫族的烈山巫部以外,沒有任何勢力察覺到異常。
也就是在帝羽巫部剛剛離開的不久,七大種族紛紛現身,而烈山巫部的族長陸凌雲也順勢出現。
陸凌雲冷漠的話語迴盪在七大種族仙尊的耳畔,讓這些仙尊一個個面露不屑。
在這些仙尊看來,陸凌雲帶領的烈山巫部龜縮在南疆十萬年,除了與帝羽巫部明爭暗鬥以外,和他們七大種族從未有過正面的交戰。
如今烈山巫部竟然不顧及帝羽巫部的反應,也要參與進這件事來,真是不自量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帝羽巫部就會出現,與烈山巫部開始針鋒相對起來。
然而,讓七個種族的一眾仙尊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料想中的帝羽巫部並沒有出現,似乎帝羽巫部並不知道中州正在發生的事情一樣。
可是,這可能嗎?這麼大的動靜,帝羽巫部怎麼會不知道?
“你們不用等了,帝羽巫部的人是不會來的。”站在陸凌雲身旁的烈山巫族大祭祀苗星雲冷笑道。
“哼,即便沒有帝羽巫部又如何,僅憑你們烈山巫部和幾個老不死的仙尊就能奈何的了我們嗎?簡直是白日做夢!”幽川族的族長許離墨,揮了揮衣袖,一臉冷傲地說道。
“錚錚。”琴音清揚,餘音綿綿。
浮生世界中,一襲帝王衣冠的蘇白素手撫琴,渺渺琴音盪漾於天地之間,只見在西漠的八個少年帝王開始消散,瞬息之間,他們便回到了浮生世界裡的八座高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