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裡之遙的天際。
一襲素白長袍的江阡陌負手站在虛空之中,對於這戰的如火如荼的九處戰場,他揮手間就能全部滅殺,所以並沒有過多的投入精力去看。
正當此時,一縷若有若無的歌謠從遙遠的時空蕩漾而來。
只見在四面城牆之上忽然分別出現三名身披赤色長袍的女子,她們雙目猩紅一片,臉色蒼白如雪,指甲尖銳如刃,在陸小塵與劍芒交戰之時,竟然唱起了歌謠,這歌謠悽婉、溫情、神傷,讓人聞之心顫。
“數多少,夜夜朝朝,世間風月幾多渺渺……”
隨著歌謠的盪漾,死亡之城上空竟升起了一道血紅的光幕,這道光幕以死亡之城為中心,以一息十里的速度向著四面八方瀰漫著。
光幕所過之處,劍芒停滯,好像是被凍結了一般,直至十息之後,光幕才停止下來。
也就在光幕停下來的剎那,裡面的劍芒瞬間化作灰塵落於地面之上,再看站在死亡城中的陸小塵,雙目一片血紅,墨色的長髮竟然有一小半化作了紅色,詭異至極。
“這是...她的《雲煙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江阡陌猛地凝望了過去,之前平靜無波的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要知道他是超脫境的絕世強者,這塵世間能讓他有此表情的事情極為少見。
“雲煙一夢吟天下,生死相依不相棄。已經好久沒有聽到她的《雲煙謠》了。”語瑤深深凝望死亡之城上的12名赤袍女子,腦海中漸漸出現一抹風華絕代的身影,一個被歲月埋葬許久的名字隨之浮現——花青羽。
“歲月悠悠,日夜永替,可惜佳人已不在,空留一曲情殤。”江阡陌眼眸深處有遺憾、惋惜、愛戀、自責等等複雜的色彩,長長一嘆,道:“當年若我沒有放棄,一直伴她左右,她也許就不會藏身巫族。”
“阡陌大叔,當年之事是她自己的選擇,你即便跟她去了巫族恐怕也改變不了什麼。”語瑤在身旁勸解道,當年她年齡尚小,只是見過花青羽幾面,對於上一輩的恩怨也只是略有耳聞,並不瞭解事情的全部真相,只是知道花青羽死於巫族。
“哎……青羽一生孤苦,本以為他能給她幸福,卻不曾想她還是死在了巫族,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巫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若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麼資格去愛!”江阡陌注視著語瑤的雙眸,語重心長地說道:
“語瑤,你現在在走與青羽同樣的道路,甚至你的這條路要比她的更加兇險,那蘇白只會帶給你災難。”
“災難又怎樣,我們魅族選擇的心愛之人何時變過?阡陌大叔,你還是少操心我的事吧!”語瑤不以為意地回應道。
“你這丫頭……”江阡陌無奈搖頭,凝望死亡之城中陸小塵的身影,嘆息道:“青羽至死都將傳承留給了巫族,這又是為哪般?深情總為痴情苦,為何你們始終不肯放棄,去選擇別處的好風景?!”
“因為愛啊!”語瑤笑著回道。
江阡陌:“……”
……
蘭馨苑內院。
“以數百萬的生靈祭劍,你東方家族的人真是瘋子,還是愚蠢至極的那種瘋子!”蘇白面容冷峻,一隻手攙扶著姬澤,另一隻手拿著數枚珍貴的丹藥正在向姬澤體內灌輸,在他們四周懸空著十四柄寒光四溢的主劍。
這十四柄主劍射出十四道碗口粗細的鴻光,不斷衝擊著蘇白和姬澤腳下的陰陽魚的圖案,在陰陽魚圖案的邊緣,蘇白的影子冥身快速移動著,將源源不絕的劍芒擊潰。
因為姬澤修為被廢,傷勢又太重,若不及時救治會有性命之憂的緣故,蘇白並沒有立刻將姬澤送到逍遙仙界,於是他一邊應對誅仙劍陣,一邊煉化丹藥救治姬澤。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姬澤的傷勢太重的緣故,雖說丹藥能治癒,但恢復的速度卻十分緩慢,這讓蘇白百思不得其解之餘,又有些無奈。
“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區區數百萬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東方戰望著手中的鳳凰尾羽和五柄仙劍,雙眼盡是貪婪之色,為了以防萬一他還特意加固了上百道封印,只見他嘴角盪漾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道:
“只要今天將你殺掉,世人只認為我東方家族是替天行道,這數百萬生靈的性命皆是被你屠殺!”
“替天行道?呵呵……”蘇白冷冷地瞥了一眼東方戰,遙望無盡夜空,嘴角微彎,勾勒出一抹嘲弄的微笑,道:“以無辜之人的性命換取誅殺我的力量,這就是天地,這就是大道,真正義凜然啊!”
“不要再說廢話了,知趣的話就放棄無謂的抵抗,乖乖讓我收了你的性命,我還能看在你貢獻寶物的份上留你個全屍,不然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東方戰神采傲然,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