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峰,古樹參天,花草茵茵,無論是靈氣濃郁程度,還是天才數量,亦或者是整體戰力,皆位列九山之首。
靈月峰的建築很奇特,除了華麗堂皇,古老恢弘以外,每一座閣樓的最頂端都有一輪銀色的彎月,這輪彎月大小不一,與每座閣樓的佔地面積一致。
白天,閣樓上的銀色彎月,靜謐無常。
可到了夜晚,這些銀色彎月就會變為黑色,吞噬著星空最深處,那一輪明月的精華。
此時在靈月峰山腰處的一座閣樓之中,一名容顏青澀,俊朗丰神的紫衣少年盤膝坐在窗前。
這少年名叫牧,大約九歲的模樣,是今年靈月峰這一屆的新收弟子。
只見在他的手中拿著一封書寫了幾行字的書信,而這封書信不是別人的,正是柳玄清發往南山國的那封信。
“想要開啟古戰陣逃離出去麼?真是想的太美了。”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掌輕輕一合,手中的書信瞬間化作星光消失不見。
當書信消失的剎那,一抹幻象浮現在牧的眼前。
幻象中,蘇白神色和藹地走在去往自己住所的道路上,在他身邊,水麒麟小碧嘴裡叼著靈果,活蹦亂跳的跟著。
“水麒麟!”牧望著眼前的幻象,嘴角勾起的冷笑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肅殺的寒意。
對於昨晚發生的事,牧是發起人,他聯和白日峰的花靈想要將水麒麟吞噬。
本來對於他們來說,這本就是十拿九穩的事,卻沒想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和白日峰的花靈都損失了一縷精魄。
“這小孽畜還真能給我意外呢。”牧目光一動,一抹七彩之光一閃而逝,道:“九九即將歸一,這一次我看那老東西怎麼護著你!”
牧冷冷一笑,揮一下衣袖,蘇白和水麒麟的幻象頓時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牧都沒正眼瞧上蘇白一眼,他不認為昨晚的異變是因為蘇白,在牧想來,一個剛剛邁入先天的小螻蟻,若不是因為水麒麟,怎能入他眼?
毫不誇張地說,只要蘇白走出白日峰,牧覺得一個眼神就能弄死這隻螻蟻。
其實不光牧一個人這樣想,除了白日峰以外的其他七座山峰上,都有一個九歲模樣的少年,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水麒麟身上,至於蘇白的存在,像極了螻蟻。
“鈴鈴鈴。”風鈴陣陣,燈籠搖曳,當風鈴響起的時候,蘇白已經走進了滿是鮮花的院落,同一時間,來自其他七座山峰上的目光,盡皆消失不見。
不是他們不想看,而是風鈴和燈籠阻斷了這些人的目光!
……
花草盈盈的幽靜小院之中。
只見走進小院的蘇白和小碧分別望向庭院的不同位置,一人一麒麟的神色各不相同。
先說蘇白,蘇白的目光凝望的是一個白髮蒼蒼,雙鬢斑白的老婦人。
這老婦人,身著一襲灰色衣裙,白髮用一根竹簪束起,白皙的臉龐上縱橫交錯著一道道淺顯的皺紋,當蘇白和水麒麟走進庭院的時候,她正拿著一個水壺澆花。
再說小碧,小碧目光凝望的是老婦人身後的不遠處,在那裡有一名容顏傾城的白衣女子,正靜靜地望著老婦人的背影,目光充滿了懷念和眷戀。
這白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一晚蘇白剛剛走進這座庭院,對鏡梳妝的女子,也是柳玄清和許榮榮提及的梓靈,許榮榮唯一的親傳弟子。
三年前,新人資源爭奪戰,梓靈在爭奪戰中隕落,她現在的形態是鬼魂。
整個九峰,除了水麒麟,還有花靈,以及牧口中的“老東西”以外,沒有人能見到梓靈。
“老人家,平日這些花都是你一直在照料的麼?”蘇白走上前去,和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