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卉搖搖頭:“奴婢沒事,曹大人並沒有對奴婢真的動手。竟是奴婢打他來著。”
蓴兮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本宮問的不是這個。”
沐卉心頭一酸,仍舊擠出一個笑容來:“沒事的,既然決定好了的,不會改變。更何況,拂兒要出嫁了,奴婢高興還來不及呢。這丫頭現在看去雖然成熟懂事了不少,可有時候像個孩子一樣,但願以後在納蘭公子身邊,可以被好好的照顧。”
蓴兮看著她,憐惜的說:“如果想哭,哭出來。沒有必要因為別人而忍著,在我面前,你也可以是個孩子。”
聽到蓴兮的話,沐卉再也沒有繃住,眼裡刷的掉下來,她連忙伸手去擦。
“如果你哪一天改變了主意,告訴我。”蓴兮安慰道。
“不會的。”沐卉搖搖頭:“那一天太遙不可及了,所以奴婢也應該等不了那一天了。何況,人的心是會變的,即便真到了那一天,又怎麼能夠保證他的心還如現在一樣呢?不過是我們沒有緣分罷了,選擇了要放下,又怎麼能夠再奢望什麼呢。”
這話聽得蓴兮鼻尖一酸,剛才因為拂兒的喜事而高興的心,忽然已經跌落了谷底。她深深的嘆著,為什麼人要有那麼多的想法呢,如果不去想那麼多,依著自己的心去做了,結果完全不一樣的啊。何必,為了心的執念而耿耿於懷,甚至是放棄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呢?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你不怕,永遠留在這裡,再出不去了嗎?”蓴兮又問。這高牆之,隔絕著外面的一切。外面的自由,任誰都是嚮往的吧。只要踏入了這裡,誰又能夠不羨慕外面的自在呢?
沐卉道:“娘娘又怎知,出了這道宮牆,外面會不會有另一個金絲牢籠呢?相之下,這裡有娘娘在,那奴婢又怎麼會怕呢。從小跟在娘娘身邊,如能相守到老,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啊。蘇嬤嬤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蓴兮無話可說,她知道此刻沐卉抬出蘇茉兒做喻,已經是下定了決心。蘇茉兒從小跟著昭聖太皇太后,從草原到紫禁城,她們彼此陪伴了一輩子。難道沐卉,也要這樣陪著自己嗎?可是蓴兮知道,她沒有更好的理由去勸說沐卉,那個心結恐怕永遠也無法開啟。
兩個月後,拂兒風風光光的出嫁了。送拂兒出宮,看著她嫁給了自己心愛的人,蓴兮的心的大石,終於落下了。但願,他們兩個可以真的很幸福,可以瀟灑自在的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乾清宮外,曹子清落寞的走過長街,身旁總是有人在跟他搭訕,他卻是充耳不聞。
直到,他聽見有個聲音在叫他,在喊著他,像是在叫醒一頭沉睡的獅子一樣。
“曹大人甘心這樣放棄所愛了嗎?難道你從不懷疑,這場愛情的角逐裡,自己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嗎?從認識她以來,厭煩她的吵嚷,厭煩她的行為。到後來一點一點的喜歡,甚至是愛了她。這一切,像是戲裡演的一樣,那樣的理所當然,卻又充滿了不可思議。”
“愛一個人,要用全部的真心,而你的用心卻花在了她那樣一個絕情的人身,並不值得。”
“不。”曹子清捂著耳朵大吼:“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也並不是真的絕情,她只是不捨得主子傷心而已。”
“這樣的話,曹大人是在安慰自己呢,還是在為自己的失敗找一個藉口呢?一生,曹大人都順風順水,這應該是曹大人遇見的第一個難題,第一個阻礙吧。難道曹大人,從沒有想過,只要除掉阻礙,可以得償所願了嗎?”
“胡說,休要蠱惑我。”曹子清大吼一聲,轉身飛快的跑走。
他的身後,走出一個身影,笑出了聲來:“真的是我在蠱惑你嗎?還是,這原本是心所想呢?只要遵從本心,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
人心是最難以揣測的,可只要懂得利用人心,什麼人不可以為己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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