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如此怨恨我嗎?”蓴兮又道:“我倒是想起一事,幾天前,我阿瑪奉旨入京,在路上曾經遭遇一些歹徒,若非我阿瑪隨行的人武功不錯,我阿瑪又是武將出身。恐怕今日就該是我在替我阿瑪守孝了。若你如此恨我,想要害我,難不成害我阿瑪的人是你派去的?”
蓴兮一陣指責,令僖嬪呆住。這件事情做的極為隱秘,蓴兮是如何知曉的?她轉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燕婉,不禁笑了,又是她吧。
在她選擇去相信這個女人的時候,這個女人毫不留情的背叛了她。
“蓴兒,你說什麼?”玄燁大驚,這件事情他從未聽蓴兮提起,此刻聽起來竟然有些驚悚。
原來僖嬪想要害的人不單單只是蓴兮,原來她還想要殺害朝廷官員。一場意外演變得越來越壞,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卻又變得更加的簡單起來。
“請皇上恕罪。”蓴兮回頭,對著玄燁說:“臣妾也只是聽阿瑪提起這事兒,當時並不放在心上。都以為是遇見了劫匪,人沒事兒就好了。此刻也只是懷疑,若僖嬪是因為那日臣妾無心說起的事情,嫉恨臣妾,那我阿瑪遇襲一事,不知是不是意外。”
這話玄燁聽了哪裡還能坐得住,忙問:“那些歹徒現在在何處?”
“聽阿瑪說,已經交給刑部,現在應該在刑部大牢。”蓴兮回說。
玄燁立刻說:“納蘭容若,你立刻帶人去刑部大牢,將那些賊子帶來,朕要親自審問。”
僖嬪被這一句話徹底的擊敗了,如果說之前的種種都還能狡辯的話。那麼派人刺殺一事,恐怕是逃脫不了了。
納蘭容若領命出去了,此時已經入了深夜。
夏日的晚風中總是夾雜著一絲的溫熱,即便是此時此刻,也毫無寒意。
這一次等待的時間並沒有很長,因為玄燁已經讓曹子清率先將那麼叫茉莉的宮女帶了進來。
一番查問,茉莉將當天僖嬪與蓴兮見面前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原來那日回宮之後,僖嬪心中有氣,還曾拿她問罪,罰了她好幾記耳刮子。因為她一時嘴快,在蓴兮面前將她剛剛有孕的事情告知,這事令僖嬪惱怒不已。本來又與蓴兮置了氣,自然拿她出氣。
茉莉也算是長春宮的老人了,可卻並不時常在僖嬪跟前侍候,她能近身侍候僖嬪,也是燕婉引薦的。回到屋裡,燕婉一問,她自然也就如實說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燕婉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也知道僖嬪不會忍著這一口氣。她還沒開口呢,僖嬪就已經去玄燁跟前討要這一席之地。沒討到,回來便又是一通氣。
怒火難平,僖嬪又怎麼會就此善罷甘休呢。
好在燕婉一直盯著,雖然僖嬪並沒有告知她會怎麼做,畢竟是同一個屋簷,又與她親近。很多事情,不用嚴明,燕婉也能聽到風聲。當她知道僖嬪從淳吟那裡打聽到三官保的事情,便立刻偷偷轉告給蓴兮。提了這個醒,蓴兮自然有了防備。
很快,納蘭容若帶著幾個滿身傷痕的囚犯回來了。
不用想,他們也在刑部大牢裡受了不少的罪。一併帶回的,還有刑部關於這件案子審理的明細。
上面並沒有招認究竟是何人收買了他們,只說他們本是京城外的匪徒,時常打劫一些過路人,刑部也沒有更詳細的查問,自當一般的盜竊殺人案處理。又因為並沒有真的害死什麼人,所以就將這幾人暫時關在牢中。
只是這會兒出了這樣的事情,又有蓴兮的懷疑,玄燁自然不會相信,面前的這幾個犯人是單純的劫匪。
“你們可知你們打劫的那個人,是什麼人?”玄燁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問道。
為首的那個倒也不怕,大聲回話說:“不就是一個當官的嘛。”
“那是朕愛妃的親阿瑪,是奉旨入京的朝廷重臣。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京城境地劫殺當朝官員,朕的老丈人。”玄燁面露兇色,狠狠的瞪著他們。
為首的人不再有剛才的平靜,玄燁又道:“你們行兇可有被人收買?”
“並沒有。”為首的人立刻否認。
“既然沒有,那就拖出去砍了。”玄燁厲聲道。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還沒等納蘭容若等人靠近,那幾個人就已經大聲的叫了起來。
“你們既然不是被人收買的,那便是此案的主謀,劫殺皇親國戚,那就是死罪。”玄燁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