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之時,宜嬪曾聽見有人大聲的提醒,這人可是你?”剛坐下,玄燁就厲聲看向了站在僖嬪身後的燕婉。
燕婉走上前來,跪在地上回話道:“是奴婢。”
“你難道知道那個臺子會塌嗎?”孝莊也是聽見了的,她忙問道。
“奴婢只是猜測。”燕婉回道:“在事情發生之前,奴婢曾見一個小太監在舞臺四周鬼鬼祟祟,當時並不覺得有恙,可是當宜嬪娘娘與韓大人走上舞臺的時候,奴婢才想明白,那個小太監恐怕是對著臺子做過了手腳,想要加害娘娘與韓大人。”
“你如何確定,就是有人要加害她們?”玄燁與孝莊還沒開口,就聽見一旁佟貴妃的聲音。
“奴婢並不確定,只是猜測而已。”燕婉很是沉穩,她心裡知道,佟貴妃的話裡有話,警告的意味兒很濃。可事已至此,如此良機她不會放過。
儘管,在僖嬪的身上或許還能探聽說一些仁孝皇后和姐姐語嫣的事情。可這兩年多過去了,僖嬪連提都沒有提過,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繼續與僖嬪這樣的人周旋下去。
“既然……”佟貴妃才剛開口,就看見蓴兮站起了身,走到了燕婉的身邊,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便不再繼續問話。
“哀家聽你叫的那一聲是師父,喊得可是韓姬?”孝莊見佟貴妃不說話了,就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是的。”燕婉如實說道:“在奴婢入宮之前,曾經是歸閒樓的人。受到韓大人的悉心栽培與照料,奴婢入宮也是因為韓大人。”
“噢?那你究竟是為何入宮的?”心中既然已經知曉她與韓姬的身份,孝莊也難免又起了好奇心。她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會是韓姬徒弟,果然也是有韓姬的一些風範。處事不驚,入宮多年依舊念及舊情,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冒著以下犯上的危險,一聲叫喊提醒自己的師父。
“這就得要問貴妃娘娘了。”燕婉側過腦袋,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佟貴妃。
一聽見她提起自己,佟貴妃心裡就瞭然了。果然,這事情如她所想的一樣。她不禁也看了一眼身旁的僖嬪,心中默默的罵了她一番,這才回頭優雅的站起身來,回答說:“當年臣妾仰慕韓大人的棋藝,將韓大人請入宮中教習。後來韓大人受皇上冊封為六品典儀,也就忙碌了起來。韓大人便舉薦自己的得意門生入宮,教習臣妾。”
當年事情究竟如何,誰還能來說一句不是。燕婉入宮的目的不論為何,她是韓姬的徒弟是事實。燕婉能歌善舞會下棋,也是事實。佟貴妃自然不會說出,燕婉是韓姬送進宮來,她自己想要獻給皇上的人。這事情,也是由她自己提出的,她斷然不會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孝莊看向了依舊在福全懷中的韓姬,只聽韓姬說了一句:“是這樣的,燕婉是妾身最得意的弟子。”
“那為何她現在是僖嬪身邊的宮女?”打破沙鍋問到底,或許要明白今晚的事情,燕婉的身份也就要先弄明白了吧。
“當時,她在承乾宮裡犯了些錯,讓臣妾調去了辛者。後來發生過什麼,臣妾也就不清楚了。”將所有事情推卸掉,也是佟貴妃一直以來的本事。
她這樣一說,已經擺明了要與僖嬪斷了關係。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僖嬪,而她此時已然有些恍然,她心中的擔心和害怕已經全都壓了過來。
“奴婢是承蒙僖嬪娘娘的恩典,才能從辛者那樣的地方離開,去到長春宮侍候娘娘。”燕婉適時開口,讓所有的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哀家想起來了,記得有一次僖嬪來哀家這裡,說是辛者有個宮女救了她,她覺得此人不錯,想要討要到自己身邊。哀家也沒多問,便答應了。”孝莊回想起來,當時僖嬪滿臉的笑容,害怕她不答應,還說了不少的好話。
燕婉沉默了一下有所:“奴婢一直以來都感念娘娘對奴婢的恩德,可今日事關奴婢的恩師,奴婢便只能辜負娘娘了。”
她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頗為驚訝,僖嬪已經快要坐不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燕婉會真的背叛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站在她身邊的蓴兮問道。
“其實,讓奴婢猜測那小太監對臺子動過手腳,還有另一層原因。”燕婉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僖嬪站起身來。
“燕婉,莫要胡說八道。當時的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裡,不過一場意外。你說的那個小太監究竟是什麼人?現在在何處?當真有這麼個人嗎?”僖嬪幾乎是吼出來的,她已經忍不住了。她害怕燕婉看見聽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