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坐在一桌,蓴兮倒是顯得比較高興,也算得是近來比較開心的一刻了。
只是,淳吟一直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韓姬又是意外的笑臉迎人。
雖然韓姬平日愛笑,可也不似今日這般熱絡。早晨還斥責過淳吟,這中午就變了樣了,倒是令蓴兮很是不解。
淳吟有孕,本來蓴兮是不想在她面前提及今日之事,可韓姬卻突然多起話來。
三言兩語的,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且還叫上旁邊侍候的拂兒。兩人一唱一和的,將最近宮裡的事情都理了一遍。聽得淳吟直打哆嗦。
“快別說了,淳吟該害怕了。”見淳吟這般,蓴兮忙出聲阻止她們二人。
韓姬掩嘴一笑,不再說話,拂兒也乖巧的停了下來。
飯罷,淳吟便回屋去了,蓴兮拉著韓姬往自己的寢殿去。
坐在南面的圍榻上,蓴兮再也忍不住問韓姬:“今兒姐姐是怎麼了?從進門起,就怪得很。明明見淳吟不願聽那些汙穢可怕的事情,還用那樣的話,將事情說得繪聲繪色的。”說著,又瞪了一眼旁邊奉茶來的拂兒:“還有你,跟著瞎起鬨。”
“奴婢可沒有。”拂兒不滿蓴兮的指責,看了韓姬一眼:“在用飯之前,韓大人就偷偷的囑咐了奴婢,要順著她的話說,而且要說得越誇張越好。”
聽拂兒這樣說,蓴兮又望向韓姬,只見對方正埋頭喝茶。聽見拂兒的話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優雅的將茶碗放回到拂兒手中的茶盤上,用手中的絲帕拭了試嘴,才說道:“是我吩咐的。”
“為什麼?”蓴兮焦急的問。
“我看淳吟可沒你想的那般單純。”韓姬道:“那盆花古怪得很,找個機會,你取了那花的葉子、根、經找陸太醫看看。我覺得那就是安嬪瘋癲的來源。”
“為何這樣說?不過是一盆花?我日日都從它眼前過,也沒見我有事啊。”蓴兮無法理解韓姬的話,這說不通呀。
“我本來就是好奇,所以才說要去看她。結果,我一提那花,她臉色就變了。當時也只是加深了我的懷疑,可我又特意讓她與我們一同用膳。飯桌上,我與拂兒說得那些,也只是為了試探她的反應。沒錯,她是怕了,也不像是聽聞什麼恐怖的事情怕的。而是在隱藏什麼。她神色慌張,說話唯唯諾諾的。實在是可疑得很。”
“這些,說不定是她害怕的表現呀。聽了那些怪事,害怕也正常啊。”蓴兮還想著要為淳吟解釋一下。
“沒錯,她可以害怕。”韓姬道:“可是,我聽說她在被你帶回翊坤宮之前,是在安嬪手底下做事的。而且安嬪在她得蒙聖寵之後,對她的態度可以說的惡劣之極。再加上,她有孕之後,安嬪還曾經想要害死她肚子裡的孩子。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她即使再能忍,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全部忘卻,還一點都不怪罪。”
“這我之前也想過,可是這麼久以來,我覺得淳吟與她額娘不同。她溫婉有禮,知進退。這忍,她也能做到,不算什麼稀罕事情呀。再說,她有孕在身,即使對安嬪有恨,也不能做什麼呀。”蓴兮還是無法接受韓姬的話,至少這麼多天來,她看在眼裡的那個女孩兒就是一個單純的人。
難不成,這麼多天,都是裝出來的?淳吟也與佟貴妃一樣?用她那柔弱的外表偽裝她內心的歹毒?
“可她在聽見安嬪死的時候,先是震驚,再有一刻的笑容。雖然很淺,可我一直都盯著她看,自然沒能漏掉。或者,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笑了,那不過是自然流露的喜悅。恨的人,死了。自然也就高興了。安嬪不是她殺的,她也沒那本事。可是,安嬪會瘋癲,卻很有可能是她做的。”韓姬又說。
雖然蓴兮仍舊不願意相信韓姬的話,可她的內心其實已經承認了韓姬說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錯了人,可卻不得不信韓姬的這些分析。自己身在其中,自然無法看透,可韓姬不同。她突然的到來,或許就是讓人露出破綻的好機會。
一時間,蓴兮也迷茫了。這件事情,越來越亂,牽扯的人越來越來。
沐卉還沒找到,這下又牽扯到了淳吟的身上。(宮門蓴兮../31/3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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