蓴兮更是不好意思,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看他。
“上次稱皇祖母為老祖宗,把她老人家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這回換了我,我也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只要三哥哥與老祖宗高興,蓴兒嘴甜也應當啊。”
“貧嘴。”
“時辰也不早了,若是蓴兒再不回去,也不合規矩。”
“不合規矩就不必裡那勞什子的規矩。”玄燁一聽,又抱緊了懷中的人兒。
“頭一次侍寢就敢不顧祖宗規矩,他人看了,又怎可好?閒言碎語的,總是不好聽。”蓴兮仰頭看他,眼中滿是期盼。
“也罷。為了蓴兒的名聲,就許你在天亮之前回去。可好?睡吧。”
蓴兮也退卻了,依偎在他懷中,沉沉的睡去。
玄燁倒也說話算話,在天快亮的時候,舒袖就進來為她梳洗更衣。
看著蓴兮手忙腳亂的樣子,玄燁也只是坐在床上看著,看著她忙碌的樣子,也覺得很美,很幸福。
幸福?對,那是他從不曾感受過的幸福。男女之情愛,不外乎如此吧。
曾經,以為仙去的皇后是他所愛,可越長大越發現,那不是愛,僅僅只是親情。遠不似他第一眼見她時的動心,久不見她時的想念,以及再見之時的興奮,到此時此刻的幸福。
蓴兮回到翊坤宮的時候,天微亮。重新沐浴更衣了以後,簡單的用過早膳,往永壽宮去了。
連著五日,蓴兮皆是有寵。
這日晚飯用罷,蓴兮便帶著舒袖往乾清宮去,剛進了正門,就聞魏揚舲早已久侯。
蓴兮見了他,只聽他說是曹子清想著五日來不曾聽聞蓴兮帶沐卉過來,見了她,只順道一問。
蓴兮聽明瞭原由,便讓舒袖回去,換沐卉過來伺候。魏揚舲仿若天賜金銀,早就笑不攏嘴了,蓴兮只問一句,曹子清在否。
還未問得出口,就見曹子清從內殿出來。
“蓴小主。”曹子清恭敬的問安,蓴兮點頭,便往裡邊兒去,只落下一句:“在殿外多待會兒吧。”
曹子清也不是糊塗人,一想便知話中之意,又見她僅是孤身一人,更是確定了心中所解,今日不當值,也不必急著出宮,便在外與魏揚舲閒話幾句。
蓴兮進了屋,見玄燁端坐與案後,一手執筆,另一手翻看案上的奏摺。
一旁伺候的梁九功見她來,正欲請安,她先招呼了不必。見他繁忙,蓴兮也未請安打擾,隻身走了出去。
轉角去了乾清宮的御茶間,正見御茶房的宮女正在煮茶。
宮人們雖不識眼前之人,可見她穿著打扮,也曉得是後宮的小主,怠慢不得,請了安,恭敬的站在一旁。
機靈的那個也尋了機會出去,回了御茶房叫來了管事姑姑。
一連來了五日,身為御茶房的管事,御前之人,自然也是見過蓴兮的。
“請蓴小主安。”見姑姑如此稱呼,眾人方明白了來人竟是如今聖眷正濃的蓴貴人。
“姑姑不必多禮。”蓴兮見她過來,禮貌的微笑:“我來此只是想為皇上煮茶,卻又不會,還要勞煩姑姑仔細教導。”
王姑姑不敢怠慢,親自教習。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蓴兮便會了些皮毛。
“茶藝之道,源遠流長,堪比棋藝。以後還希望姑姑不寧賜教。”
“小主若是想學,奴婢自當竭盡所能。”
“那蓴兮就在此謝過姑姑了。”
蓴兮端著和田白玉印花茶盞,往外走,王姑姑忙道:“讓奴婢來吧。”
“不必了,我親自端過去。”
蓴兮走遠,底下的宮女們便開始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