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就知道了。”
三個人來到公司後院,後院裡停著十幾輛車。老師傅指著右邊的車說:“這邊都是私家車。”他又指著左邊的車說:“這邊都是公司的車。那就是那輛別克車。”
田春達附耳對郝東小聲說:“9月26日傍晚,黃祥開著這輛別克車出去了,我們要仔細檢查一下。”
郝東會意地點點頭。
在檢查這輛別克車時,田春達問老師傅:這輛別克車在黃祥刷洗後還有沒有被刷洗過。老師傅說沒有,因為隔的時間不長。田春達看到汽車的後備箱被仔細刷洗了,他想,黃祥肯定在這後備箱裡放了什麼東西,要不不會刷洗得這樣仔細。這東西很可能就是莫宏亮的屍體,否則堂堂黃總,不會這樣辛苦仔細刷洗後備箱的。在檢查輪胎時,他發現了一小片紅土殘留。他拿出放大鏡仔細看了看,對郝東小聲說:“這小片紅土殘留是東山的紅粘土。在咱們市,只有東山有這種紅粘土。”他又問老師傅:“這輛車在黃總使用前後,去過東山麼?”老師傅搖搖頭:“沒有。這輛車近兩個月就沒出過城,更沒有去東山,我登記簿上有記錄。”
田春達又問:“那9月26日傍晚,黃總開這輛車去東山了麼?”
老師傅說:“這我沒問。人家是老總,我不好問動向的。”
田春達將這片紅土殘留取了樣。
田春達和郝東檢查完了車,又回到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辦公室,訊問黃祥。
“黃祥,你9月26日下班後,駕駛別克轎車都去了哪裡?”田春達用銳利的目光盯著黃祥問。
黃祥聽到田春達的聲音冰冷銳利,露出一絲緊張,但他馬上鎮靜地回答:“我開車回家了呀。”
田春達嚴厲地說:“你撒謊,你那天傍晚開車去了郊區東山了!”
黃祥不由一驚,馬上說道:“我沒有呀。”
田春達拿出那片裝在塑膠證物袋中的紅粘土給黃祥看,“這是在別克車車輪上發現的紅粘土殘留,你雖然刷洗了汽車,但沒有刷得乾淨徹底。”
“這,這可能是別人開車到東山留下的吧?”黃祥辯解。
“我們調查了,這輛車近一階段就沒有別人開去過東山,也只有你刷洗過這輛車。所以,這片紅粘土應該是你那天開去東山留下的。”
“沒有,我沒有開這輛車去東山。”
“我們如果到交警支隊調出9月26日傍晚的全市行車錄影,肯定會查詢到你開的這輛別克車的行車路線,那時候你開車去沒去東山就一清二楚了。你想隱瞞是隱瞞不了的。不過要是查出你開別克車去了東山,你的罪名可就加重了,你還是說實話吧。”
聽到這話,黃祥胖胖的臉上流下了汗珠。他有些結巴地承認:“我,我那天傍晚是開車去東山了。”
“你開車去東山做什麼了?”
“我,我去東山看風景了。”
“你還想抵賴!那時天都快黑了,你去東山看什麼風景?你就是去東山看風景,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你為什麼一再撒謊隱瞞?”
“我,我……”黃祥流著汗說不出話來。
“你是把莫宏亮騙去了東山,然後在山裡僻靜處把他殺害了。接著把屍體轉移到山泉路的那座平房裡。回家後又洗刷了車,以消除作案痕跡。”
“我,我沒有!”
“你抵賴也沒有用。我們只要去東山沿路仔細搜尋,是可以找到你犯罪的痕跡的。我們檢查那晚山泉路附近的街道錄影,也能找到你開別克車去山泉路平房的行蹤。到那時你的罪名可就加重了。你現在說實話,還可算是自己坦白,還可考慮有從寬的因素。”
黃祥低頭用面巾紙擦著汗,片刻後,他坦白交待了:“莫宏亮是我在東山殺害的,之後把屍體轉移到了山泉路平房。不過,我殺莫宏亮是有原因的。他和我老婆在一起,還無恥地以此要挾我,說不給他十萬塊錢買毒品、還高利貸,就把我老婆跟兩個男人通姦的情況公開,讓我沒臉見人,公司也沒法辦下去。我對他的無恥和惡毒氣憤極了,也想擺脫他的糾纏,就設計把他殺了。我動手是事出有因,請警官們加以考慮。”
田春達說:“你說的這些情況是有可以考慮從輕的因素,我們會和司法部門商量的。”
“那太謝謝田警官了!”黃祥哈腰致謝。
黃祥在監獄裡和劉麗離了婚。因為是劉麗出軌在先,又是兩次出軌,她沒有從離婚中得到任何財產。她嫁給一個老富翁發財的美夢破產了,而且身敗名裂,在南山市很難混下去了,她只好隻身悄悄到南方謀生活出路。
黃祥因有從輕判決的因素,最後被判了死緩。他在監獄裡最大的感慨就是不應該老夫娶少妻。老夫滿足不了少妻,少妻就要出軌,就會帶來麻煩。自已娶了少妻不但沒撈著好,反而落得個晚年要在監獄蹲著的下場。可是悔而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