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聞言稍作沉默,輕輕搖頭道:“東家,這事的確蹊蹺,當家的這手玩的有點高深莫測,老奴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當家的這是和牛有德攪到一起去了嗎?”曹滿嘀咕一聲之後,又是一聲嘆,“這牛有德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要我說呀,當初就不該讓這傢伙來鬼市,現在這傢伙翅膀硬了,要人馬有人馬,要地盤有地盤,地盤還獨立的很,朝堂上的諸位對他基本上沒管轄權,反倒是他沒事能搞搞這個或搞搞那個,也不知道天庭那般傢伙後悔了沒有,否則隨便放在什麼人的手下,他牛有德也跳不起來,也不可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那幫傢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七絕笑道:“當初天庭將牛有德扔到鬼市只是將其放逐,估計也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曹滿嘆道:“是啊!本是放逐,然現在看來卻是給了他最大限度避免外部勢力干擾而快速崛起的機會,放逐變成了養虎為患,死路走成了活路,死地變成了風水寶地,牛有德這傢伙的確是個善於抓住機會翻盤的人。算了,讓朝堂上那些人頭疼去吧,我倒要看看當家的究竟在搞什麼鬼……”
天已亮,靜萱園,餐桌上母子對坐,品嚐著精緻早點,卻都吃的沒什麼滋味,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母子兩個心裡明白,這事已經瞞不下去了,商量著去向王爺請罪的事。
“母親還是我去向父王請罪吧。”
“不行!”
“母親…”
“不要再說了,你去不合適,你父王喜怒無常,有時候一件小事也能讓他雷霆大怒。你記住,只要你沒事,為娘受點委屈也能翻身,一旦你失勢的話,為娘就真的沒有出路了,那些賤人是不會放過我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這事我兜的住,高巖是我侄子,我這做姑姑的有點私心也說的過去。”
這裡正說著,廣君安摸出了一隻星鈴不知接到了誰的傳訊,隨後整個人都呆在了那。
見他臉色很難看,高紫萱頓時緊張了起來,放下了手中調羹,問道:“怎麼了?”
砰!廣君安一拳錘在了桌上,滿臉陰霾道:“出大事了!鬼市那邊,幽冥大軍血洗了廣家的暗點,將廣家的暗點全部給端掉了!”
“啊!”高紫萱失聲,就算宅在深宅大院內,她也能猜到這事是誰幹的,能調動幽冥大軍幹這事的人,除了牛有德還能有誰,沒牛有德的允許下面人不可能有膽子幹這事,忙追問了一句,“是普遍針對,還是隻針對咱們一家?”
廣君安:“母親,不用再抱僥倖心理,就是針對咱們家來的,其他商鋪秋毫無犯,針對的只有咱們家的商鋪。”
“這牛有德果然是條瘋狗,高巖已經撤了,他為何還咄咄逼人?”高紫萱可謂很得牙癢癢,卻又滿是無奈,外面那些手握兵權的大將一旦發起飈硬來,她這種深宅貴婦拿人家也沒脾氣,關鍵人家不歸她家管,動關係也治不了人家,咒罵了兩聲霍然站起道:“不能再拖了,這事立馬要傳到你父王耳朵裡去,等到事後再請罪就晚了,我現在就去找你父王。”
“母親!”廣君安伸手一攔,摁了下手,示意坐下,搖了搖頭:“事情已經鬧大了,母親反而不能再去請罪了。”
高紫萱慢慢坐下,驚疑不定道:“可這事根本瞞不過你父王。”
廣君安:“正因為事情鬧大了,父王一旦要處理的話就要從重處理,母親去請罪的話反而讓父王難做,母親讓父王怎麼處置您?不處置的話又這麼多人看著。所以這事咱們索性裝糊塗,一旦事發,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表弟身上去,反正表弟十有八九已經罹難,也不存在什麼委屈不委屈了,最多舅舅那邊受點牽連,以後有機會咱們再補償舅舅好了。”
高紫萱遲疑道:“這樣行嗎?”
廣君安頷首:“事情鬧大了,父王不會讓外人看笑話的,他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糊塗。”
正室宅院內,一名丫鬟步入亭子裡,在端坐用茶的媚娘耳邊傳音嘀咕了幾句。
媚娘霍然抬頭,目露異樣神采,“你是說廣家在鬼市的所有暗點全部被幽冥大軍給端掉了?”
丫鬟點頭:“不但是被端掉了,而且是血洗,聽說幽冥大軍那邊下手極狠,衝進去不管是商鋪裡的夥計還是來商鋪裡採買的客人,一個活口不留,全部被他們給殺了,僥倖在外面辦事躲過一劫的人也不敢再回去了。”
媚娘神情抽搐了一下,發現外面那些捏著兵權的將領跟她們這種宅子裡鬥法的女人還真是不一樣,動不動就血洗連窩端,聽著都血腥,怪嚇人的。
明眸閃爍一番,不知想到了什麼,迅速起身離開了亭子,直接來到了女兒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