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外面的蘇敬公等人臉色一變,下面客房裡的人也騷動了起來,就連遠處最後一艘船上壓尾的龐讓亦閃身出現在了天台上,舉目看向這邊。
苗毅愕然,心中狂喜,他還準備誘導一番,誰知鄔大殿主還真給面子,那腦子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已經直接施法開了金口警示外面,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你還呆在這裡幹什麼?想讓我親自請你出去?”鄔夢蘭盯著他冷冷道。
“不敢不敢!”苗毅趕緊出去了。
出了門還老老實實把門給關上了,才搖頭嘆氣地向蘇敬公等人走去。
對上蘇敬公等人,看著眾人忐忑不安的眼神,苗毅又嘆了口氣,向他們傳音道:“鄔殿主說,敢在她親自坐鎮的船上惹事,當殺一儆百!”
眾人頓時一臉驚駭,苗毅又接著說道:“我費了好一番口舌,才幫你們脫了死罪,不過鄔殿主的話想必你們只要不耳聾就應該都聽到了,她讓你們在這裡一直站下去,敢擅動者,會有什麼後果我也不知道。”
其實鄔夢蘭的話可不是這個意思,她是順著苗毅的話給了聲警告,可不是苗毅說的什麼前因都沒有,就讓他們直接在這裡一直站下去。
說話不一次性說完,會嚇死人的,眾人終於鬆了口氣,能不死就行。憑他們的修為就算在這裡多站站也沒什麼。
可能是被嚇到了,眾人在這裡不敢多話,但是看向苗毅的眼神裡竟然透著一絲感激。
看得苗毅怪不好意思的,揮手招呼道:“走吧!別在這裡傻站了。”
眾人頓時一臉悲憤地看著他,發現這小子原來是想坑他們,鄔夢蘭都說了讓他們一直站下去,這小子竟然讓大家走,這不是想害大家還能是什麼?
苗毅頓時反應了過來,估計沒有鄔夢蘭發話,這些人不敢亂動。趕緊傳音解釋道:“我幫你們說了番好話。你們一直站在這裡。鄔殿主一開窗或一出門就看到你們也鬧心,她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也不想你們一直在這裡盯著她,所以同意你們下去站船頭去。站船頭對你們也有好處。也能避免鄔殿主直接看到你們,避免鬧得你們渾身不自在不是?站下面哪裡癢了還可以撓一撓,站這裡多不方便?”
這傢伙能好心到如此貼心的地步?一幫人幾乎有七成懷疑這傢伙是想借刀殺人,想把大家給騙離此地惹怒鄔夢蘭,然後把他們給殺了。
見這些人無動於衷,苗毅頓時大聲嚷嚷道:“還真是一幫腦袋進了水的傢伙,怎麼就不聽勸?行,枉我在鄔殿主面前為你們費盡口舌,差點連我自己也搭了進去。我不管了,你們愛站這裡就繼續站吧,惹出了事可別怪我!”
這話倒是沒有用傳音,而且嗓門有點大,貌似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憤怒。這是想說給眼前這夥人聽證明自己沒撒謊,同時也是說給鄔夢蘭聽,同樣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撒謊。
他說完甩手而去。
蘇敬公等人面面相覷,又看向那座雕樑畫棟的木屋,見沒反應,都點了點頭,趕緊轉身跟著苗毅下去了。
道理很簡單,苗毅這麼大聲音憑鄔夢蘭的修為估計不太可能聽不見,鄔夢蘭聽了沒反應,就說明苗毅說的有可能是真的。苗毅如果是撒謊,焉敢這麼大嗓門?
如果苗毅還是跟前面一樣傳音,他們肯定不信,如此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他們沒理由不信,就算有事他們也可以說是苗毅假傳法旨。
最下面一層的兩邊房間裡,一個個修士開啟了門站在門口,好奇地看著苗毅領著蘇敬公等人直接穿過中間的通道,來到了另一頭的出口。
苗毅腳步一停,指向前方甲板盡頭的船頭位置,咳嗽一聲,看向身後左右道:“該怎麼做我想不用我教,都老實點站船頭去吧。當然,你們不想站,我也不勉強,反正我能幫的也就是這些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李耀奇率先向他拱了拱手錶達謝意,其他人也陸續拱手從他身邊而過,都是毫不猶豫地直奔船頭站好。
之前闖到苗毅房間裡咄咄逼人的二十多人,此時全部老老實實站在了船頭位置頂風迎浪‘自罰’。
把這些人全部搞定後,苗毅重重撥出一口氣來,後背都有點溼了,玩這種走鋼絲的事情太危險了,也太費心力了,稍有一絲絲不慎,估計惱羞成怒的鄔夢蘭就能一巴掌拍死自己,期間絲絲掌握動態微調的關鍵讓他繃緊了神經應對,絕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輕鬆。
他賭的就是鄔夢蘭和蘇敬公等人都不會懷疑他在兩者之間這麼近的距離下還敢搞鬼,也的確成功將兩邊給糊弄了,這絕對是冒險的行為,也絕對只有膽大非常的人才能幹出來。
讓苗毅鬆了口氣的是,鄔夢蘭雖然修為高過楊慶,可是那頭腦卻未必比的上楊慶,如果換了是楊慶,他壓根就不敢在楊慶面前玩這種太過微妙的把戲,否則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玩誰。
狂風有了,暴雨應該也快來了吧?苗毅看看站船頭的一幫人,再看看天色暗自嘀咕。
回頭轉身透過走廊時,站兩邊客房門口的修士中有人問道:“苗管事,他們這是怎麼了?”
“哎!”苗毅嘆了口氣,大大方方承認道:“這就是得罪了鄔殿主的下場,鄔殿主略施薄懲而已。”
兩邊人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聽到鄔殿主那一聲,這三大門派也是,這不是自找苦吃麼。
“你還有你,跟我來一下。”苗毅隨手點了兩人,包括剛才問話那人。
兩人跟在他後面下到了最底層的馬廄內,忍不住問道:“管事,什麼事?”
苗毅嘆道:“得罪了鄔殿主豈能有好果子吃,他們受罰倒是其次,連他們的龍駒也被連累了,到星宿海要三個多月呢。從現在開始,這艘船的動力就專門由他們的龍駒來負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