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暖皺起眉頭,看到她木頭木腦的樣子,頭都大了,說:“你直接給我拿出來不就好了,還跟他說什麼說。”
“不是我說的,是他主動問我的,還搶在我前面把包包拿走的。”
林溫暖擺擺手,“算了,不用你幫忙了,去忙你的吧。”
“好。”小護士走開。
林溫暖雙手抱臂,在門外來回的走,十分鐘後,挺了胸,走了進去。
她一句話也不說,徑直走到陸政慎的跟前,伸手就要去拿自己的包。還未碰到,就被陸政慎給握住了手腕。
她擰了眉,看了他一眼,仍是不說話,只用了力氣,想來硬的。可結果,她的手指連包的表面都沒有碰到,就差一厘米的距離,就這麼一點點,她卻始終碰不到。
“坐下。”陸政慎說。
“不坐,我要回去休息了。這邊有護士,你一個大男人,掛個點滴,不需要人陪著吧?”
“需要。”他特別認真的說,而後,軟了語氣,“坐下吧。把我搞成這樣,你總該負點責任。”
“你別亂扣鍋,我可沒讓你吃。”
“你選的地方。”
“那你也沒跟我說你吃辣椒過敏,更何況你都沒吃到辣椒就過敏了,誰知道你體質這麼矜貴。而且,我不知道,你難道不知道麼?你明明知道,還抱著僥倖的心理嚐了一口,能怪我麼?你是成年人,你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而不是把責任推到一個無辜的人身上。”
她又甩了甩手,想把他的手甩開。
看不出來,她的大道理是一堆一堆的,還喜歡教訓人。
以前不聲不響的,原都是裝出來的。
“你放開,大庭廣眾拉拉扯扯,讓別人瞧著了。”她瞪他,真是說起來就來火,“你的豐功偉績,已經讓我在醫院裡出名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以為你不在乎。”
見她生氣,他居然笑了一下。
林溫暖覺得好笑,“我確實不在乎,可你的那些女人實在是在不安於本分了,我好端端在這裡工作,三天兩頭找上門來,跟我探討陸三少的床上功夫如何了得,弄的身體都不舒服了,讓我給檢查檢查。”
“要麼就是來探探虛實,看看我這個陸三太太究竟是真的沒用,還是假的沒用。發現我是真的沒什麼卵用,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能說的出口,影響我健康向上的心態。要麼就是珠胎暗結,跑來我這邊打胎,還要口口聲聲說是我叫打的,說我一個婦科醫生心思惡毒。”
她一口氣,將憋了多年的話,一下子全部吐露出來。
陸政慎不但沒有打斷,還很認真的聽。
等她說完,他還給遞了一杯溫水過去,說:“你倒是記得挺清楚。”
“這麼精彩的人生,我怎麼能不記得清楚?”她斜他一眼,看到他眼裡的笑意,驚覺自己說的太多,啪的放下手裡的水杯,趁機一把挪過他放在膝蓋上的包。
“你好好待著,頂多一個小時就能掛完。我先走了,我會跟值班護士吩咐兩句,讓她對你多加照看。”
她說完,就要走。
陸政慎當即拔掉了手上的針,站了起來,說:“那不掛了。”
他的動作利落,半點也不猶豫,那手背上連著被紮了三四回,都有些腫了。
“你……”
“我要是因為過敏至死,豈不是正中你的下懷。”
林溫暖眯了眼,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當上輩子欠他的,再怎麼樣,也是她一時疏忽,讓他過敏了,就他這體質,說不定辣味聞多了都會過敏。
反正也已經快走到頭了,那麼多的委屈都吞下去了,還有什麼不能忍的。
“坐下,我親自給你扎針。”
“你會?”
“當然會。”
她緩和了語氣,走到他的身邊。
陸政慎玩笑道:“你不會公報私仇,故意扎不進去吧?”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真扎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