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鴻維趕到時,就看到康靖嘉站在手術室前,跟一顆松柏似得。
身上到處都是血,看著嚇人。
他走過去,說:“你先去洗洗手,你這樣子怪嚇人的。”
“你來了。”他的聲音聽出有任何異樣,一如往常,只是少了一絲玩世不恭。
“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人在醫院裡還會出事?”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話,“你看一下,有情況就叫我,我去抽根菸。”
“去吧。”
何鴻維也沒有多問,與他相識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個普通公民,能成為朋友,也是機緣巧合。既是如此,他自然也不會多問,問了對自己也沒有好處,何必要問。
康靖嘉去了附近的露臺抽菸,煙有了,打火機找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火氣瞬間上來,將煙折斷扔在了地上。
餐廳那邊已經恢復正常,裡面連血跡都看不到一點,好似之前發生的纏鬥都不存在。
岑鏡淮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他原是應該去易澎家裡吃飯,可車子開到一半,便轉了方向直奔醫院。他總有一種感覺,可能要出事兒,再有可能過了今天,他就見不到林溫暖了,不管怎麼樣,好歹過來看最後一眼也是好的。
結果就是,看到這樣驚險的一幕。
也幸好他過來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他站在那裡,望著漆黑的夜,心跳的有些快,那是心慌。
他在外面站了一會,回去路過衛生間,進去把手上的血跡洗乾淨,有點難洗,洗了半天才洗乾淨。這都是林溫暖的血,如此柔軟的身子,中了一槍,得多疼。
他洗完,拿了旁邊的紙巾將手上的水漬全部擦乾。
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給陳學易打了個電話,將整個事兒,簡單的跟他說了說。
半小時之後,陳學易趕到。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太過於驚訝的樣子,詢問的重點也全是林溫暖的傷勢,可能也沒有想到她會受傷。
AS的人找過來是遲早的事兒,岑鏡淮要回去,也是遲早的事兒。
如此正好,順理成章回去,倒也不用費事兒。只是他身體尚未康復,回去以後,會遇上什麼樣的情況,難以預料。
但總歸,這是計劃的第一步。
再危險,也得回去,這是命令,也是使命。
手術結束,人被送進重症監護室,等三天過後,各方面指數都正常穩定下來,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不過醫生說了,情況還算好,不出意外,很快就可以轉。
三個男人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誰也沒有說話,透過玻璃窗看著裡面的人,她身上的紅色裙子已經被換下來,整個人陷在被子裡,看著就很弱小,那樣一槍,如何承受得住。
康靖嘉心裡跟刮掉了一塊肉一樣疼。
他覺得自己還挺可笑的,是因為美色,竟然還這樣當真,壞了計劃都要幫人,這顆聖父之心,他很佩服自己。
回神,他轉頭看向陳學易,說:“這邊交給你?”
“嗯,我會在這裡看著。”
“那我先走了。”
“放心,岑鏡淮跟我交代過,他說過不會壞了你的事兒。”
他笑了下,“我明天再過來。”
“岑鏡淮還說,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