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不是,蔣媽和伯母都幫忙,他們還是真心喜歡孩子的。至於陸政慎,我都依著他,不跟他唱反調,安安分分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過日子,他倒也不為難我。吃穿用度上,也沒有什麼苛待。”
“有爺爺的遺囑立著,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羈絆。”她自嘲的笑了笑,“爺爺臨終的時候還寄希望在我身上,希望我能夠維護好陸家,想讓我找你回去,但當時的情形,陸政慎像個瘋狗,對著誰都能一頓亂咬,我不能拿我兩個孩子冒險。”
這算是兩人第一次說起這兩年裡的事兒,林溫暖回憶一下,其實這兩年她過的四平八穩,不好不壞,除了上班,就是照顧兩個孩子,心無旁騖,對著誰都不喜不怒。
一直到這次的意外,再次陷入困境。
不然她想,也許她這輩子也能這麼平平穩穩的過下去。
她看著岑鏡淮,突然發現,她生活的大起大落,都是因為他,她所有的困境和冒險,都是他帶來的。
什麼是又愛又恨,大礙就是如此。
如果沒有他,說不定她現在就找一個普通的人,結婚生子,平平穩穩的過日子。
可是命中註定了,她是要遇到他,是要與他一塊遭受磨難,既然如此,她也只有坦然接受。
風雪是他,心底溫柔是他,往後餘生也只能是他。
她垂了眼,眼淚啪嗒一下掉在了手背上,嘴角往上揚了揚,說:“我一個人照顧兩個小孩很累,我現在還年輕,還有點姿色,說不定有人在美色的誘惑下,頭腦發熱,就承擔了我的全部。你得給我一個準信,我要等你多久,我能不能等到你回來。”
“如果能,我就等,多久都等,等到孩子長大,我也等,即便要等到白髮蒼蒼,我也願意。如果不能,你就絕了我的心思,我們就此別過,往後你也就不要再出現了,我會嫁給別人,讓孩子叫別人爸爸。”
她說這番話,賭這一口氣,是想嚇唬他。
話音剛落,突然身側的落地窗,嘭了一聲,整塊玻璃碎裂,重重的砸了下來。
岑鏡淮反應快,但他身上的傷勢未愈,動作自然不像之前那麼快,玻璃砸下來,他幾乎來不及將她護住。
所幸,林溫暖經歷了那麼多,反應能力比之前要快了很多,聲音發出的瞬間,她迅速抱頭,猛地蹲了下來,雖然還是免不了被砸到,但還是避開了。
玻璃劃過手臂,冰涼涼的,過後,便是火辣辣的疼。
林溫暖吸了口氣,有不少碎玻璃扎進了皮肉裡。
可她這會根本顧不上疼痛,岑鏡淮拉著她便要往外跑。
但有人布了網,就由不得他們逃。
很快,兩個黑衣服的人衝了上來,一下抓住了林溫暖的手,將她拉了過來,岑鏡淮迅速閃身到那人的身邊,快準狠的扣住了那人的死穴,狠狠一用力,人就軟了下去。
而後,猛地將林溫暖拉下,避開了一顆子彈。
可他沒有注意到背後的人,但林溫暖看到了,她看到那人舉了槍,那一瞬,她幾乎沒有多想,便迅速的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子彈打進身體裡,疼的她渾身發顫。原來中槍這麼疼。
岑鏡淮身子一僵,一回頭,槍口就對上了他的額頭,抬眼,見著那雙眼睛,他就知道是誰了。
他停住不動,手迅速圈住林溫暖的身子,手摸到了她中槍的位置,一片溫熱。他緊抿著唇,眼裡生了怒火。
來人拉下了面罩,宗聰的臉露了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
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只是下意識的抱緊了林溫暖,“你是來殺我的?”
“不是,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他輕笑,“你確定麼?”
宗聰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正要開口的時候,一顆子彈打在了他的肩上,他表情都沒有動一下。
在他轉頭的瞬間,岑鏡淮立刻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奪過了他手裡的槍,而後一槍一個,打掉了室內的兩個。
槍口對著左邊那個,連著開了五六槍,最後是努力的剋制,才收了手。
此時,康靖嘉站在旁邊,槍支抵在宗聰的腦袋上。
岑鏡淮陰沉著臉,對他說:“把溫暖送去急症室。”
康靖嘉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