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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驚聞 (1 / 2)

葉準沉默片刻,輕輕嘆了一聲,“你這封摺子,還是收起來吧!且不說,你一個小小的庶吉士本就沒有彈劾之權,就是你手裡的證據,也不能將福王如何。福王再不濟,那也是皇嗣,若非滔天大罪,如何能拉他下馬?這封摺子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還會讓你作繭自縛,你很清楚,不是嗎?”

“你以為,燕二公子特意約你出來,將這件事告知於你,是為了讓你當那個出頭的椽子,去針對福王的?當然了,你若果真笨得自尋死路,他倒也可以樂見其成。”

“他對裴三姑娘,是勢在必得,他這一趟,究竟是為了什麼?你難道還沒有想明白?”

季舒玄沒有說話,神色卻是慢慢黯然下去。

是啊!他如何不知,燕二公子……自己從前,還真是小瞧了他!

葉準看他那臉色,便知道,他不是不清楚,不過不願承認罷了。

葉準神色微微一軟,抬手拍了拍季舒玄的肩頭道,“知道你不甘心,但形勢比人強,這就是現實。但如今,他比你強,不代表往後也是,你要記得今日的不甘心,來日,對今日的自己,有個交代。”

“眼看著,就要中秋了。近來,有風聲說,今年的中秋宮宴,陛下要為幾位未婚的皇子賜婚,很多事情,就該塵埃落定了。若是……屆時,你也該死心了。”

季舒玄目光一滯,眼中隱隱有痛。是啊!燕崇可要比穆王年長一些,陛下待他,可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來得看重。陛下為未婚的皇子們賜婚,又如何能少得了燕崇去。

葉準看他良久,終於不再說話,眉宇舒展,踱到一邊的書架旁,取了一本書,翻開來看。

桌上的燭火“噼啪”爆出一朵燈花,屋外淅淅瀝瀝的雨,怕是要下一夜。

裴錦箬的腳傷養了幾日之後,終於是痊癒。既然痊癒了,便沒有再賴在家裡的理由,稟明瞭家裡的長輩,她又乖乖往博文館上學去了。

進了門,徐蓁蓁懶洋洋趴在桌上,見著她,抬起手揮了揮,“你來啦?腳傷都好全了?”

裴錦箬點了點頭,“本來傷得也不重,不過是家裡人太緊張。”

轉頭見徐蓁蓁還是神情怏怏地趴在那兒,她不由皺了皺眉,湊上前道,“你怎麼了?心裡不痛快?”

目光又四處一轉,“月齡呢?”按理說,這個時辰,盧月齡也該來了,何況,她與徐蓁蓁自來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說起這個,徐蓁蓁神色更有些鬱郁,“你說這是不是流年不利?一個才好,這一個又病了。”

裴錦箬這才反應過來,“月齡病了?”

徐蓁蓁卻突然想起了什麼,驀地從桌面上蹭了起來,“你回來了正好,咱們一起去看看她吧?”

等到散學後,兩人果然一起結伴去了太師府。

說起來,這還是裴錦箬頭一回來太師府。文臣清流之首,又是清貴的書香門第,雖然未必權柄在握,卻有帝師之名,永成帝又最是個尊師重道的,因而,盧家在鳳京城中,也算得文官翹楚。

盧家的宅院處處考究,低調中見高雅,卻也有股子難言的壓抑。

裴錦箬和徐蓁蓁被引著一道進了盧月齡的院子。

她的院子,居然也種了一院子的竹,這個時節了,還是翠色寒森,裴錦箬一看,便覺得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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