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著裴錦箬一人,待在裴老太太的春暉院,一併招待。
裴錦箬見得葛老夫人和吳夫人此時便來了,而且,葛老夫人笑容滿面,比之那日在普濟寺不知殷勤了多少,裴錦箬心中便已隱約有了猜測。
果真,幾人在春暉院廳中分主次坐下,一方恭喜,一方謙辭,說了些閒話。
吳夫人便是笑眯眯道,“你家的大郎,年紀輕輕就成了探花郎,往後,前途不可限量,也不知是哪家的閨女才能有那個福氣能入得你裴家的門。”
裴老太太卻是道,“這孩子前些年因著守孝和舉業的事兒耽擱了,這才一直沒有說親。”
“這也好啊!如今,有了探花郎的名頭,定可以說一門稱心如意的親事。”吳夫人笑眯眯道。
“這隔輩兒的事兒,卻是我操心不得的。最要緊,還是等著早日給這內院尋摸個女主人,回頭,他們兄弟姊妹的事兒有母親看著,才算正途。”
裴老太太觀葛老夫人和吳夫人的面色,便也順勢提起了這事兒。
“這是正理。不知道,親家老太太可有看好的人家?”葛老夫人笑著將手裡的茶盞放到几上,抬眼望向裴老太太。
“我是個沒眼界兒的,這個……不也還得讓親家老夫人您幫忙掌掌眼麼?”
“說起來,我與親家老太太也是一樣頭疼這事兒。親家老太太好歹已經兒孫滿堂了,如今,大孫兒都成了探花郎了,可我呢,我那兒還有個冤家,都這把年紀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不給她尋摸個知根知底的,我卻也放心不下,更捨不得她去遭那個罪,偏我又對她放不下心,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也不知是不是前世的冤孽,欠了她,她今生來討債的。”葛老夫人一臉的嘆息。
這話自然說的是袁婧衣,英國公府養著一個老姑娘,這在鳳京城中,不是秘密。
不過,因著英國公府勢大,旁人明著不敢說罷了。
只是,葛老夫人為何獨獨提起這茬兒?還就在說起給裴世欽續絃人選的時候?
裴老太太驀然想到某種可能性,心房砰砰砰急跳起來,又怕自己會錯了意,忙抬眼望向葛老夫人,卻見她微微笑著,望著自己。
再思及那一日,裴錦箬語焉不詳對她說的,讓她再等等,許就等來了好訊息。
裴老太太覺得有些暈乎,難道,所說的好事,便是這一樁了?
裴府這些時日,在鳳京城中很是出了迴風頭。
為了慶賀他家的大郎中了一甲三名,點了探花,開了整三日的流水席。
起初多是些親朋故舊登門道賀,誰知,進了門才發現幫著招呼客人的,居然還有英國公府的世子爺。而來道賀的人當中,不乏裴家探花郎的同窗好友,當中竟然就有新科狀元和很被陛下看重,一來便被欽點入了翰林院的那一位。
這鳳京城中,多得是耳聰目明的,沒一會兒,裴家的門檻兒,便幾乎要被人踏破了。
裴世欽和裴老太太都有些受寵若驚,等到見到靖安侯府的燕二公子也備了厚禮親自登門道賀時,那便更覺得恍如夢境一般的暈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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