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大抵是覺得我管得太多了吧?表哥倒是什麼都沒有管,可來日若是果真小姨母所託非人,表哥就真能心安理得嗎?”
“表哥手中有錦衣衛的暗哨在,想查什麼,不過是張張嘴的事兒。我也知道,表哥為人正直,不會假公濟私。可說到底,也不是做什麼壞事吧?”既然開了口,裴錦箬索性也不再怕得罪人了。
袁恪果然因著她的話,而沉默了片刻,深深望她許久,好一會兒後,才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倒是沒有明說,但裴錦箬的眉宇卻是舒展了開來。
“你昨夜,如何會跟燕崇在一處?”袁恪卻又乍然開了口,語調平平,可問題卻很是犀利。
裴錦箬心下訕訕,面上卻是平淡如常,“我與蓁蓁她們走散了,偶然遇見了燕二公子。”早就料到他要問,是以,她早就有準備。
錦衣衛副指揮使卻並不那麼好糊弄,“好似,你與他一處,被我撞見,也不是頭一回了。”
裴錦箬打哈哈,“都是巧合,巧合。我和燕二公子是同窗,他又幫過我幾回,自然難免有碰見的時候。”
袁恪看她一眼,終是放過了她,沒再追問,卻是略一沉吟之後,又道,“昨夜的兇險你也見著了,燕二公子就罷了,這樣的事情再多來幾回,你怕是嚇都會嚇死了。往後,機靈著些。”說罷,便已是轉過身,將手背在身後,往前快步疾走。
裴錦箬悄悄在他身後吐了吐舌頭,昨夜那樣的情況,她再怎麼機靈,也躲不開吧?好在,終歸是有驚無險。
也不知道燕崇的傷如何了。
一邊跟上袁恪的步子,裴錦箬一邊悄悄睇了一眼袁恪的背影,最後,只能搖了搖頭放棄,她若此時問表哥,必然得不到答案,說不定他還會更加誤會自己和燕崇的關係呢。
也罷了,昨夜那大夫就說了已經無礙,燕崇又是個身強體健的,應是沒什麼。
她若關心太過,還真要惹人注目了。
等到回了裴府,裴世欽還未回來,裴老太太卻是讓人請她往春暉院去了一趟。
自然免不了關心一番昨夜的事情,裴錦箬四兩撥千斤,就應付了過去。
裴老太太躊躇片刻後,拉了裴錦箬的手,說起了正事兒。
“箬姐兒,有一件事啊,祖母想聽聽你的意思。”
“祖母請說。”裴錦箬覺得她這態度有些奇怪,要說什麼事兒?
“其實這樣的事情,按理是不該跟你一個姑娘說。只是,咱們家裡的情況,你也是見著了,一個家裡,總不能連個女主人也沒有,太不像話。你父親如今也出了孝,祖母便琢磨著,也是時候該給你父親說一門親事了,你說呢?”
裴錦箬有些哭笑不得,這果真是快到春天了嗎?這接二連三的喜氣,怎的都找上門兒來了?
上午才聽了外祖母說,要給小姨母說親的事兒,這轉眼祖母便又提起要給她父親續絃。這樣的事情,跟她說,真是好沒道理。
總不能指望著她這做女兒的去給她爹張羅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