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說得情真意切,一副當真全心全意為蔣溶著想的口吻,末了,還拉上了一旁的蔣湲作陪,“湲表妹,你也幫著勸勸啊!溶表妹處處都好,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裴氏?往後,定是可以尋一個比世子爺待裴氏還要好的如意郎君的,你說呢?”
這話,乍一聽來,並沒有錯,可是,蔣溶聽罷,卻是臉色更差了些。
鐵青著臉狠狠瞪了一眼裴錦箬的背影,蔣溶眼底射出幾許陰毒的光,便是驀然扭過了頭,轉身而去。
“欸!溶表妹!”姜氏忙喊了一聲,就要舉步跟上。
誰知,卻是被身旁一直沒有出聲的蔣湲伸手攔下。
姜氏不明所以,望向蔣湲道,“湲表妹這是何意?”
“姜雁秋!”蔣湲咬了咬牙,徑自喊了姜氏的名字,“我知道你為什麼挑上了溶溶,因為她這個性子,最是容易被人左右。我也不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你若還要這般拿我家溶溶作筏子,作你手裡的刀,那我定不會饒過了你。”
這話裡,含著滿滿的警告。
方才,姜氏那番話乍一聽去,好似都是為了蔣溶好的勸慰,可是,在那個境地之下,加上蔣溶的性子,非但勸阻不了她,只會引得她越發執拗罷了。
姜氏卻是張了張嘴,一臉的愕然,“湲表妹怎麼會這麼想?可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引了你誤會?定是我不會說話……”
姜氏話未說完,便聽得蔣湲嗤笑了一聲,“你們侯府的人,還真個個都是做戲的行家……”說罷,便是冷冷一瞥姜氏,驀地轉身拂袖而去。
姜氏望著蔣湲的背影,面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
“奶奶……”雲裳扶著她,欲言又止。
姜氏微微白著臉,搖了搖頭,“沒事兒,如今,居然有人誇我會做戲了,這是好事兒呢。”
臘八一過,便算得年關了,整個府上為了準備過年都是熱鬧忙碌起來。
燕崇因著被禁足在家,倒又將去年的把戲盡數拾掇了出來,什麼寫對聯、做燈籠的,又拉著裴錦箬重做了一回。
只是,因著裴錦箬如今是雙身子,他便只讓她坐在邊上看著,除了偶爾能動筆描上兩筆,一律不讓她動。
只是熟能生巧,今年的燈籠倒是比去年做的更精巧些。
左右無事,燕崇便一院挑了兩個,送了過去。
沒一會兒,申嬤嬤便是來了,說知念堂今夜設宴,讓大家一道聚一聚。
靖安侯府的飯食多是大廚房做好,各院去取了,各自回房吃的,當然,也有池月居這般本身就設有小廚房的,若非逢年過節,或是特殊的原因,甚少聚在一處吃飯。
雖然一家子這樣顯得有些生疏,不過,裴錦箬倒很是自在,畢竟,不用時時刻刻對著林氏和姜氏。
不過偶爾有這樣的時候,也是推脫不得的。
下晌時,兩人收拾好了,便是一道去了知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