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裴錦箬心絃一顫,這樣直白的情話,燕崇從未說過。
“好了,別哭了,聽你哭,我都想哭了。”燕崇嘆息一聲,在她頭頂輕輕印下一吻。
裴錦箬心頭的酸楚稍稍轉淡了一些,只是,這眼淚一掉起來,便沒完沒了似的。
燕崇又哄了好半晌,裴錦箬的金豆子總算才歇住了,沒再往下掉,一雙紅彤彤的眼望著他,“方才說的話,當真?”
燕崇笑著,“當真。”看她紅通通的眼,這下,真成小兔子了。
“萬一……侯夫人或是侯爺的意思呢?”長者賜,不敢辭,一個不孝的聲名,扣在頭上,便夠燕崇喝一壺了。
燕崇的雙眸微微沉冷,抬起手,輕壓了一下裴錦箬的頭頂,“你安心養胎便是,我會處理。”
“若是……你再與蔣溶巧遇呢?”裴錦箬目下閃閃,輕聲問。
燕崇沒有做聲,可雙眼卻是黯下。
是啊!他總是能在園中,與蔣溶巧遇。
連著下了幾日的雪,雖是停了,卻沒有放晴,天色仍是陰沉沉的。
燕崇下衙回府時,路過廣福記,特意給裴錦箬買了些糕點,她的孕吐雖比之前好了些,但還是時不時地要來上那麼一兩回,胃口也大不如前,才不過半個月的工夫,人都瘦了一大圈兒了。
燕崇心裡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只盼著她能多吃些東西。
拎了糕點,連流響院也沒有回,便是徑自腳步匆匆進了內院。
在往池月居走的路上時,驟然瞧見前方不遠處的月洞門邊立著一人。
燕崇的腳步微微一頓,身後常茂卻是道,“咦?世子夫人莫不是知道爺您回來了,所以特意出來迎您?”
那不是裴錦箬,即便穿著一身與裴錦箬一般無二的披風,那件他送給她的火狐領子,大紅色遍繡折枝梅花的披風,即便背對著他,身姿窈窈,但燕崇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不是他的綰綰。
燕崇略頓了頓,還是舉步走了過去,要回池月居,那道月洞門是必經之路。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那人緩緩迴轉過身來,輕輕屈膝喚道,“世子表哥。”
聲音含羞帶怯,抬起頭來,一雙眼恍若含著秋水,盈盈抬起。
卻不想剛好便是撞上了一雙深邃的黑眸,蔣溶心一慌,趕忙垂下頭去,卻覺著胸口急跳,臉上便是開始發燒。
看來,雁秋姐姐說得對,前幾回,因著有她們旁人在場,世子表哥克己復禮,從沒有這般瞧過她,今回,只他們單獨在一處,世子表哥的目光便這般……這般大膽了。
燕崇的目光從她頭頂一直掃到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