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呀!”裴錦箬歡快地應道,而後,便是朝著他伸出雙臂,“腿都坐麻了,抱我。”
撒嬌的動作,蠻橫的語氣,燕崇沒奈何,笑著上前,果真健臂一伸,便箍住她的腰肢,輕巧地將她從欄杆上抱了下來。
嘴裡一邊道,“這天兒漸漸涼了,你要等我,在屋裡便是了,出來吹這涼風做什麼?還爬那麼高,若是跌下來可怎麼好?”
“一回來便不住嘴的說教,燕晙時,你這是變老的徵兆啊!”她不肯從他身上下來,手環頸子腿環腰地掛在他身上,閉著眼伏在他胸口道,“困了,不想走,你抱我回去。”
命令的口吻,燕崇卻是聽得稀罕,笑道,“裴綰綰,你才是鳳京城紈絝中的霸王。為什麼呢?因為,我這個紈絝中的紈絝,根本拿你沒轍啊!”一邊笑睞著她,他已一邊託著她,穩穩邁開了步子。
他還自問自答上了。裴錦箬哼了一聲,“聽你這意思,很委屈?”
“哪裡會委屈?”燕崇笑,望著她,眸光如水,低頭,在她額上輕輕印上一吻,“甘之如飴。”
裴錦箬望著他片刻,倏忽笑了,重新收緊雙臂,伏在他胸口,“我也是。我很慶幸,能嫁給你。”
燕崇一愕,步子一頓,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她,片刻後,才又驚又喜地道,“綰綰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沒聽見就算了。”
“不是……我是怕我聽錯了,要不,綰綰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
“綰綰,就再說一遍,讓我再聽聽?”
“燕晙時,你走不走?”
第二日清早,天還沒有大亮,莊老便被人從被窩裡提溜了起來,打著哈欠,瞪眼看著燕崇,沒有睡夠,睏覺地怒道,“你個不孝徒,居然敢擾我清眠?你最好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否則......”
絲毫沒將他磨牙的狠話聽進耳裡,燕崇只是沉聲問道,“昨日,綰綰回府便來了你這兒,和你說了些什麼?”
這麼折騰了一會兒,莊老的覺也醒了,聞言,微微一眯眼,眼尖地瞄見某人脖頸處,衣領沒有遮到的地方,一瞬間,眼神便是曖昧了起來,嘖嘖兩聲道,“這戰況夠激烈的呀!被野貓撓了?”
燕崇眼眸一冷,“老頭兒,我可沒多少耐性啊!”
“你是老頭子我帶大的,我還不知道你?你那耐性還不如我呢。好啦!你媳婦兒還能有什麼事兒?不過就是急了,想要崽了唄。”
燕崇想了想,是了,昨日,她應季舒雅之邀,去了李家,如今季舒雅可是正正懷著身孕,她受了些刺激,也是有的。
“你沒有跟她說什麼吧?”燕崇有些不放心地瞄著莊老。
莊老又氣又惱,“我能跟她說什麼呀?她不過就是來確定她有沒有問題,你有沒有問題,否則,為什麼成親這麼久了,她的肚皮卻沒有訊息。我瞧著,你們家這左一個表姑娘,右一個表姑孃的,她憂心,那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只好勸了她,放開懷抱,順其自然。”
莊老喋喋不休,末了,便是為裴錦箬抱起了不平,“我說你,什麼事兒是不是該跟她好好明言,別怪我沒提醒你啊,若是啥時候她知道了,誤會了,有得你悔的。”
燕崇卻是理也沒理他,徑自站起身,便轉頭往外大步流星。
莊老氣不打一處來,在他身後扯著喉嚨喊道,“你個臭小子,別不把為師的忠告聽在耳裡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