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自然是不知道的。
靖安侯卻也顧不得其他了,匆匆換了衣裳,便是趁著夜色,火急火燎地趕進宮裡去了。
池月居中,紅藕自從袁嬤嬤走後,便是坐立難安,見得他們將晟哥兒先送了回來,卻不見袁嬤嬤,更是心急如焚,擔心袁嬤嬤的法子非但行不通,還惹惱了侯爺,那隻怕定是要被罰的。
直到入夜時分,見得袁嬤嬤被送了回來,一顆心,才算安了大半,見得護衛退了下去,院門深閉,隱約聽得鎖門的聲音,紅藕一邊將袁嬤嬤拉進房裡,一邊再也忍不住地問道,“怎麼樣了?”
袁嬤嬤搖了搖頭。
紅藕眼中的希冀一滅,登時紅了眼眶,“這可怎麼辦吶?這長樂公主也不登門,咱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能夠把訊息帶出去?”如今,能倚仗的,便只有英國公府了,可是偏偏,她們連帶個信兒也不成。
紅藕雖是忠心,卻不比綠枝聰明,又能沉得住氣,可眼下,也只有她還算能夠商量事情。
袁嬤嬤掩下一記嘆息,眼中卻是閃爍著堅決的光,“總能想到法子的。”
靖安侯府外的暗影處,躲著兩道人影,見著靖安侯帶著人,匆匆出了府,可就這麼看著,守衛反倒比靖安侯走之前,更加嚴密了些。
邵謙便是皺了皺眉道,“這般嚴密的守衛,要說沒有問題,小爺我都不信。”
轉過頭去望向盯著前面牆頭,面沉如水的洛霖,他從懷裡抽出遮面的黑巾甩了甩,“怎麼樣?可要硬闖?”
雖然防守嚴密,但要進去,卻也不是不可以。
洛霖沉吟著,卻是搖了搖頭,“不知道里面的情形,說不得只會打草驚蛇,還是明日按著一早計劃好的來。”
“也好。”邵謙點了點頭,“這事原本由長樂公主來是最好,她公主的身份擺在那兒,怎麼也好行事,怎的,卻偏偏進宮小住去了?就連袁世子也被派出京公幹去了。”
邵謙的言下之意,洛霖自然是明白,這一切,都太巧合了些,若說沒有人刻意安排,他還真不信。
越是如此,洛霖心中便越是沒底,這般煞費周章,夫人……到底出了何事?
“明日且見機行事吧!”洛霖嘆道。
“若是明日行事時,靖安侯不在府上,那倒是好。”邵謙眯眼笑道,靖安侯這個時候匆匆出府,必然是出了大事,明日,未必能夠趕回。
兩人對望一眼,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眼色。
卻說這邊廂,靖安侯火急火燎趕進了宮,直往紫宸殿去,殿外,卻已被看似尋常,實則嚴密許多地看守了起來。
剛進宮門,太子便已快步迎了上來,遠遠便已拱手行禮,口稱“姑父”。
靖安侯回以一禮,兩人一邊往裡走,靖安侯一邊問道,“說是陛下突然……御醫瞧了可有大礙?”
太子嘆息了一聲,眉峰緊攢,“孤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是晚膳後,母后突然派人傳孤入宮,孤也是入宮後才知道父皇晚膳前,竟是吐血昏迷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孤也不怎麼清楚。母后不信任御醫,已是悄悄命徐涇將莊老接進了宮中,莊老如今正在看診,究竟如何,尚且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