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沉下了臉,嚴風見狀開口“王爺,既然王妃有要事,屬下就先告辭了”
慕容淵點點頭“你先去吧,從窗戶走”
“是”
嚴風離去後,慕容淵才開口“讓她進來吧”
“是,王爺”
周福出門看見王妃,開口道“王妃請吧”
“多謝周管家”
衛承安一人進了書房,心知這一去可再就無回頭之路了。
她原本還因為王爺信她而稍加放心,可回到西苑心裡仍舊惶惶不安,總感覺自己漏了什麼沒有想到,思來想去總認為皇后的心思沒有那麼簡單,今日王爺所中之毒著實普通,哪怕識得醫術的人都可解,皇后既知她識醫為何又多此一舉呢,又或者這毒就是為她而準備的,擔心她一閨閣女子學藝不精。想到這他忽然想到王爺的最後一句話,心思如此縝密的一個人如此輕而易舉的相信她,怕是為了讓她露出破綻吧。
這麼一想,自己才明白過來,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原來還自喜起來,哪裡知道這不過是一招引蛇出洞。
“王爺”衛承安徑自跪下
慕容淵轉過身看著她:“王妃有何事這麼著急見本王”
“王爺可知皇后偏偏在一眾官家女子中選中了妾身”
慕容淵嘲諷的笑了笑“因為王妃非嫡非長,父親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禮部侍郎,無權無勢”慕容淵喝了口茶又靜靜的說著“更重要的是王妃精通醫術,只這一條就能堵住悠悠眾口,倒是本王得了便宜”
“王爺英明,可是僅此也不足以讓皇后娘娘費心”
“哦”慕容淵笑著問道,但那語氣絕對不善“王妃到底想說什麼”
衛承安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衛府接到聖旨後,皇后娘娘曾經悄悄召我入宮,以衛府闔府上下為由讓我好生侍奉王爺,尤其是王爺的病症不得有絲毫隱瞞”
慕容淵放下茶盞,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語氣也聽不出一絲起伏:“王妃答應了?”
衛承安垂下手臂“妾身答應了”
慕容淵發出一聲輕笑,衛承安頓時繃緊了身體。
“王妃可真是喜歡為難本王,不知此次王妃又要求本王如何,還是像上次一般讓本*你毫無二心”
衛承安自知無路“妾身自從入府,無一句話欺瞞於王爺,又自知愚鈍,時至今日皇后發難才明白皇后到底所謂何事”
衛承安如今才明白皇后並非是想知道王爺病的如何,而是不知因為何事早已懷疑王爺,又苦於沒有證據才這麼突然的選了辰王妃,礙著皇子的身份不能隨便指一人,只能在無權無勢的官員中瞧上了衛府。
而自己既已入府,從此便與王爺,一損俱損,可又不能置衛府於死地,唯有這一條路可走。
並且王爺並不信任於她,與其等他發現不如自己坦白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衛承安又接著說道“王爺,我不願欺瞞於王爺,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衛府闔家因我而蒙難,只有事先稟名王爺,妾身不論之前還是以後都不會有任何加害王爺的心思”
慕容淵半響無言,自從辰王妃入府,他懷疑她是皇后的人,如今她坦白了,自己是否該懷疑她所言是否只是為了博得他的信任。
慕容淵見地上的人仍低頭跪著,一直平淡不驚的臉上也帶著些悲慼,腦中忽然閃過那碗先苦後甜的蓮子粥,倒真的是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良久他才開口,低沉的聲音帶著無比的乏倦“王妃當初奉旨嫁於一個大限將至之人,入府後我又不曾善待於你,王妃難道就沒有過一絲怨懟不成”
衛承安強忍著往事帶來的悲意,默默的開口“聖旨已下妾身定當不能違抗,衛府和辰王府對妾身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心無外物,自然去留無意,可妾身終究是俗世之人,萬事想求一條生路罷了”
生路,慕容淵心內五味雜陳,從來就沒有人願意給他一條生路,這生路不過是自己處心積慮得來的。
“王妃,起來吧”
衛承安鬆了口氣才發覺自己的腿已經發麻,一起身就痠痛的不行,強撐著儘量正常的起身站直。
慕容淵看了一眼,喚了周福,盈袖進來“扶王妃回去休息吧”
盈袖愣了一下,不知小姐發生了什麼,只得慢回道
“是,王爺”
衛承安行了禮就退了出去,直出了門身子才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