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筱眯起半隻眼,滿臉的不相信,“戲過了啊。”
聲音卻是抖著的。
宋錦年不多說,直接遞過手機放到她眼前,螢幕里正顯示著通話中,楚小筱拍下他的手,做著最後的掙扎,但說出的話卻是明顯的底氣不足:“幹、幹嘛?”
這話自然是對眼前的人說的,但下一秒,電話裡傳出的聲音,霎時把她雷的外焦裡嫩,這嗓音,額,甚是熟悉。
和藹可親,鏗鏘有力。
楚小筱腿一軟一個趔趄,宋錦年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壓著聲笑的不可開交,她仰頭狠狠瞪他一眼,忽覺頭暈目眩,呼吸困難,手腳麻痺,心絞痛……
楚小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拍拍胸脯,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甜甜地道:“校長您好!”
手機依舊是在宋錦年手上的。
楚小筱抬眼瞄了他一眼,他發現後,回以一笑,真真是如沐春風,腳下又是一軟。
電話裡又傳出校長慈祥的聲音,“這位同學,很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時間,但我現在有要緊事找宋錦年同學,你可不可以讓他過來一趟?放心,一結束,我就立馬放他走,絕對不強留,就算宋錦年同學要強留,我也決不會同意,你沒說完的話,等結束後再繼續找他說,你看怎麼樣?答應不答應啊?這位女同學。”
“……”惶恐!
楚小筱被校長的一番話嚇的舌頭打結,心裡直犯怵,開什麼玩笑,她一個學生有什麼資格和校長討價還價,這是會折壽的啊,會遺臭萬年的啊。
她道:“校長的事是大事,而我的事只是滾滾紅塵中的一粒灰塵,不足掛齒,校長您儘管找他,作為學生會主席,為學校無私奉獻是他義不容辭的事,而我作為學校的一員,我定自始至終擁護您的領導,努力學習,砥礪前行。校長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有一件會影響我終生的事情沒做,先告辭了,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壽比南山。”
不等校長回覆,楚小筱就頭也不回跑了,所求之事,早已被她甩在腦後,遠遠的,宋錦年還聽到她悽慘的喊聲,忍俊不禁。
他道:“叔,你嚇著她了。”
校長道:“我說的還算幽默吧?”
“……驚悚!好了,我先去找你,掛了,待會見。”
收了線,宋錦年望著楚小筱遠去的方向,想起她撒嬌賣萌的樣子,咬了咬後槽牙,真是大事不妙。
楚小筱是一路飛奔回去的,大喊大叫,生怕沒人知道她中了邪一樣。路上碰上剛從超市掃貨回來的舍友,她一個熊抱上去,把臉埋在了姜舒雅的胸口,腳一鉤,便像一個考拉掛在了姜舒雅身上。
有一瞬間姜舒雅是覺得她不懷好意的,抬起手就想把她扒拉下來扔垃圾桶,可瞧她許久悶聲不響,又於心不忍,問她怎麼回事,她悶悶的回了句“沒臉見人”。
三人交換了下眼神,覺得事情不簡單,兩步並一步的回了宿舍,楚小筱剛落地, 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上了床,可惜道行太淺,依舊被三人威逼利誘說了前因後果。
“什麼?你和校長通電話啦?”宿舍的三人同時驚叫,跟著爬上了她的床,即使她萬般阻撓,也是無果。
四人並排坐在一張兩米長的小木板床上,從左到右依次是楚小筱宋小冉姜舒雅徐福雨,除左邊第一位心如死灰,其餘三人都是面露兇光,齜牙咧嘴的看著第一位,宛如盯著一個獵物。
楚小筱伸伸懶腰,想裝睡覺,被宋小冉一語道破,無奈感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姜舒雅冷聲道:“六點鐘睡什麼覺,趕著投胎嗎。”
“……”
宋小冉:“你不是找宋錦年養那個傻鼠,怎麼和校長聊上了?”
楚小筱嘆了一聲氣:“我這不以為他演戲呢嘛,就多嚷嚷了幾句,然後就耽誤了人家的時間。還有那是倉鼠,不是傻鼠。”
姜舒雅戳戳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 “宋錦年拒絕一個人還用飆戲嗎,你是不是傻。真不知道你腦袋裡裝的是哪個山寨牌的腦子。”
徐福雨點頭附和, “就是就是。”
楚小筱搖頭感慨,“唉,怪我太年輕。”
“散了散了。”姜舒雅擺擺手,最先從楚小筱的床上爬下來,接著是徐福雨,再是宋小冉。
看著一下子空落落的床鋪,楚小筱不滿的嘟囔:“我都這樣了,你們也不安慰安慰我?”
姜舒雅:“你也說都這樣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姑娘,過好一天是一天。”
徐福雨:“不怕不怕啊。”
宋小冉:“麼麼噠。”
楚小筱:“……”
這是一群什麼豬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