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卒的臉上閃過同情。
金線銅錢基本上算得上是前朝之後的傳奇騎射比試專案。
迄今為止,只有五年前,戴勇剛剛當上參將,有人不服,比過一場。
那一場,戴勇三箭過銅錢,對方卻無一命中。
當時,戴勇放言:他還沒拿出最厲害的手段,否則,他還能一箭斷金線。
所以,這算得上是戴勇的拿手好戲,而且,他是鎮北軍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人。
四小娘子一個小小的女娘……
她怎麼可能做得到這一點?!
果然,餘綻的臉色一變,看向戴勇的目光無比欽敬:“戴參將好厲害!”
可是同時臉色劇變的還有戴勇。
他緊緊地閉著嘴。
可是餘綻卻發現他的絡腮鬍子有些微微顫抖。
怎麼?
這個人真的因為酒色掏空身子,連自己的獨門絕技都丟棄了麼?
校場豎起了兩根高高的旗杆,上頭掛著一串金線銅錢。
餘綻眯起了眼睛,數了數:“七枚銅錢?這個有意思。”
然後笑著看向戴勇:“戴參將,這一場一定請您先來。我太敬佩能做得到這個的人了!”
她就像個真正的狂熱的弓箭騎射愛好者一般。
這個眼神和笑容令戴勇的心情緩和了許多,同時也更加忐忑起來。
“多年未試,我也有些……”戴勇忽然閉上了嘴。
他怎麼會忘了,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對手?!
他不再開口,而是轉向那箱子弓。
還要矇眼挑弓麼?
戴勇有些遲疑。
小兵卒從旁邊遞過來矇眼布。
咬了咬牙,戴勇接了過來。
餘綻看著他,再無掩飾地皺緊了眉。
這人是鎮北軍中弓箭玩得最好的人之一。
若是當著全軍的面,讓他的神話傳說破滅……
西齊即將大舉進犯……
鎮北軍的軍心……
餘綻二話不說,向前一步,伸手撈起一把柘木角弓,塞進了他手中。
小兵卒睜圓了眼睛。
這種弓可是戴參將玩得最熟的!
不不不,這是所有軍中的人都玩得最熟的弓!
所以……四小娘子是在幫戴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