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餘笙回到家中,喜氣洋洋地叫了餘綰來見時,卻見她的眼睛已經紅腫成了桃兒一般。不由得大驚失色:
“誰欺負你了?敢是緋兒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這個瘋子,自從去了觀音庵,便怨天怨地,彷彿這世上所有人都欠了她一般……”
“不不!父親不要想歪了。”餘綰忙露出了個笑臉,擺手道,“不過是姐妹們許久不見,提起以往,悲喜交加,所以才失態了而已。”
餘笙這才放了心,又忙命人取了冷水來給餘綰敷眼睛,卻被餘綰拒絕:“父親不要忙亂這些小事。我這樣回韓家才正好。”
這話說得餘笙一愣,卻令在座的二太爺餘奢心中冷笑,不動聲色地頷首道:“小六說的極是。你還是安生坐下,咱們還有許多大事要商議。這個韓家下人不在跟前的時機可並不算多見。”
餘笙連連稱是,忙坐好,凝神靜聽餘綰敘述。
……
……
辛洄等人沒到午時便離開了京城。
那騎手“阿鵬”蜷縮在馬車內睡得極為香甜。辛洄早就知道他的確是從西齊一路飛奔過來,也便就極為感慨,索性跟夜氏商議,讓夜氏現在馬車車廂外頭坐一會兒——畢竟旁邊跟著韓家的護衛,這個姿態還是要做上一做的。
到了晚間,一行人走到離京城百餘里外住下,韓家護衛立即放了信鴿回京,倒看得想要趁夜溜走的辛洄一驚。
騎手“阿鵬”緩回了精神,見狀,便尋了個機會,悄悄告訴辛洄:“大夏生變在即,您能借著韓震的手令迅速離開,是好事。咱們就這樣先回去,只要進了西齊邊境,這幾個人便可以一刀殺了。”
殺不殺的自然不在辛洄的考慮之列,但聽說這件事騎手早就有所準備,便放下了心,不由含笑問道:“敢問是錢先生遣您前來,還是鍾郎?”
“阿鵬”眨著眼看了他許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趕緊把辛大夫接回西齊。回到西齊之後,您的事我便不管了。您想去哪兒,想做什麼,都跟我無關。”
說著,思索了半天,皺眉道:“您說的這些人,我真的都不知道。”
辛洄臉色大變。
旁邊的夜氏聽得眯起了眼睛,過了一時,背轉辛洄,歪著頭問“阿鵬”:“你是寒亭的人?”
“阿鵬”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她一番,露出一個真心笑容:“正是。”
夜氏瞭然,點點頭,道一聲辛苦,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鵬”有些摸不著頭腦,思索著走了幾步,悚然而驚,猛地回頭看著夜氏的背影,咬著牙,輕輕地跺了跺腳,臉上閃過了一絲殺氣。
……
……
“辛洄和夜氏已經回了西齊……”
“鍾幻對於錢大省的安排十分滿意……”
“餘綰回了餘家,跟餘緋已經和好,將她收集到的證據都拿給了餘奢和餘笙,兩個人商議後決定,由余綰親自尋找機會出首告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