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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煙雨的真心獨白

“那來到皇城門口之後呢?你又是怎麼進城的呢?”君不遇在陷入回憶了很久後,先收回了思緒,看了一眼眼前仍在回憶過去的煙雨,再次問道。

“哦……不好意思啊,我又沉迷在過去的回憶裡難以自拔了。好,我接著講我的經歷。當我在城門口看到進城規則後,我知道自己一無所有,沒錢,沒有身份證明,沒有城裡的擔保人,我根本就進不了城,所以當時也是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在我又餓又渴又累時,我無意中看到有個女子從橋上掉入了河裡,而我又恰好熟悉水性,就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她了。”

煙雨聽了君不遇的問話,才從回憶中驚醒,有些歉意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落水的女子就是真正的孟燕吧?”君不遇插了一句問道。

“沒錯,就是她。當我在河底……”煙雨正打算講述她和孟燕在河底的談話,以及埋葬孟燕的事情時,突然間想起來,不能再繼續往下講了,因為要想講清楚這個經過,就牽扯到她和孟燕都是金冠黑尾蛙的真實身份了。

否則普通人怎麼可能在水底聊天呢?那就應該是煙雨將孟燕救上岸,可惜孟燕已經奄奄一息了,所以在交代煙雨照顧好她妹妹後,就氣絕身亡了。

之後煙雨在河邊埋葬了她,這樣的說法才合情合理。

可是,如果這樣說,就和之前告訴那個老太太的說法不同了。

因為煙雨對那個老太太說的是,她將孟燕埋葬在河底了,說老太太沒有她的幫助,根本不可能從水底找到埋葬的孟燕,還說孟燕身上的地圖長時間浸泡後,就很有可能無法使用了。

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給君不遇講述這段經過了,告訴君不遇自己是金冠黑尾蛙又覺得不合適,畢竟這樣離奇的身份,說出來也太荒誕了。

不告訴他吧,又違背了她承諾的真心話的約定。

而更重要的是,這附近還有那個老太太在,萬一讓她知道了孟燕埋葬在哪裡,那麼她和君不遇對於那個老太太來說就沒有利用價值了,那麼她倆的結局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那個老太太馬上滅口。

在想到這個事關她倆生死的重要問題時,煙雨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心裡也是一陣後怕,那就是太大意了,一旦那個心狠手辣的老太太躲在暗處偷聽她倆的談話的話,那她倆就死定了。

“在河底怎麼啦?噢!我明白了,噓……”君不遇見煙雨剛說了一句話就突然間閉嘴了,還一臉的糾結,似乎變得難以啟齒,便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不過,當他看到煙雨小心翼翼地檢視四周時,才反應過來,那就是剛才煙雨就是以孟燕的遺體埋葬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才逼迫老太太沒有殺他倆的。

如果此刻無意中說了出來,那麼他倆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所以他連忙對著煙雨比劃了一下不要外說話的手勢,也開始仔細打量四周了。

只不過君不遇在看了一會,並沒有發現有那個老太太躲在暗處偷聽的跡象,也沒有看到老太太再次出現在他倆面前,這才鬆了一口氣。

因為君不遇知道,如果那個老太太已經聽到煙雨剛才說的那一番話的話,此刻應該就直接現身,滅殺她倆了。

畢竟知道了孟燕埋葬在城門口的河裡,她就已經有把握找到孟燕的遺體了。

而煙雨的想法也是和君不遇一樣,在看到老太太遲遲沒有出現時,也知道她倆終於又撿了一條命回來了。

只是她倆不知道的是,之前那個老太太的確一直在偷聽她倆談話,只不過在聽煙雨提到噩夢裡的聖君和聖女後,就匆匆離開了,所以恰好沒有聽到煙雨講述孟燕在城門口河底的話。

否則的話,還真是不好說了呢。

“那就跳過和孟燕認識的那一段經歷,直接講你和她妹妹進城的事情吧?畢竟隔牆有耳嘛。或者連她妹妹的事情也可以不講,其實,據我所知,還有一個月就是皇宮裡的太子妃選拔賽,我只是想知道當初你為何寧願當個宮女也不願意當太子妃呢?是沒有信心會被選中?還是你根本就不願意當太子妃呢?”

君不遇在想明白煙雨擔心的原因後,善解人意地說道,又繼續追問著他最關心的問題答案。

“謝謝你能理解啦,等以後適當時候,再把我和孟燕以及她妹妹的秘密講給你聽吧?既然你只想知道我想不想當太子妃,那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吧?”煙雨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非常感激地說道。

“不客氣啦。那我就洗耳恭聽了。”君不遇大度地擺擺手,示意煙雨不必覺得內疚,繼續往下講就是了。

“其實,怎麼說呢,也許很多女子都願意抓住進宮當太子妃的難得機會,畢竟一旦進宮,就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可是,對我來說,宮裡的榮華富貴只不過是表面現象而已,看似風光,卻苦不堪言。就比如宮裡歷代的那些妃子,又有多少能得到皇上的專寵呢?更多的是不擇手段地去爭寵。最後往往都是魚死網破的悲慘結局。又有幾人能獨享皇恩,笑到最後呢?”

煙雨一臉凝重地邊回憶邊說道,在提到榮華富貴時,從她眼裡流露出來的不是羨慕,而是悲哀,似乎在她眼裡,所謂的風光和富貴都只是過眼雲煙罷了,根本不值得去追求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世界之大,君王也層出不窮,說不定就有一個君王能做到專寵一人呢?”君不遇點點頭說道,但當他看著煙雨的眼睛時,卻非常認真地表示有的君王是能夠做到獨寵一人的。

“沒錯,自古以來,獨寵一人的君王不是沒有,有也幾乎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而且這樣的君王往往很難守住江山,因為江山易得不易守,要想守住江山就要一碗水端平,雨露均霑,才能平衡朝中勢力,安定後宮,才能安撫民心。否則朝中動盪,勢必國家烽煙四起,百姓流離失所,就會覺得君王只顧兒女私情,貪戀女色,而合力取而代之。所以江山和美人不可兼得就是這個道理。”

煙雨客觀地分析道。

“那照你這麼說,君王就只能是擁有虛情假意的三千佳麗,而找不到真心相愛的女子了嗎?”君不遇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那倒不是,三千佳麗裡,也未必都是貪慕虛榮的女子,也有真情實意的存在。因為一個女子若是真心喜歡君王,而不是君王所擁有的榮華富貴的話,那麼哪怕有一天這個君王失去了江山,也依然會選擇不離不棄。這樣的女子歷朝歷代都存在著,只可惜很多君王沒有珍惜罷了。

“畢竟宮裡不乏搬弄是非的邪惡女子,眼裡容不下君王寵幸其它女子,必然會不擇手段除之而後快。所以這些真心相待君王的女子,往往鬥不過其它邪惡女子聯手策劃的陰謀,最終要麼莫名奇妙死了,又或者還是被君王誤會而無情地打入冷宮,鬱鬱而終了。要不然也不會有最是無情帝王家這種說法了。”

煙雨頗為無奈地說道。

“我明白了,你不想嫁入皇家為妃,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對君王沒有信心吧?難道說在你心目中,就沒有一個君王是明君,都是聽信讒言的昏君嗎?都是一個連自己最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的無能男人嗎?”

君不遇有些激動地質問道,顯然它不覺得自己會這麼昏庸和無能。

“也不能這麼說,我承認這個世上也有明君,能做到明辨是非,在這深宮裡盡力保護好自己最愛的女人。但他會過得很累,有時候會夾在大臣和心愛的人之間,甚至還會被百姓誤會和唾罵。也許他自己不在乎,為了心愛的女子甘願如此。但反過來說,如果一個真心愛他的女子,又怎麼會忍心讓自己的夫君如此煎熬和痛苦呢?

“終日生活的如履薄冰,兩頭為難。也許她寧可自己被冤枉,甚至是被冤死,或者是自行退出深宮,也要成全自己夫君的江山穩固,因為當你真心愛一個人時,絕不是僅僅想得到對方的人,而是希望對方幸福快樂,哪怕不能相守一生,只要對方過得好,又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呢?其實說實話,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和自己最愛的人,相親相愛,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就足以了。也許大家所向往的這種深宮富貴並不適合我吧。”

煙雨也有些情緒激動地說道。顯然對她來說,為了愛,什麼都可以放棄,也包括自己的生命。她只想簡簡單單地愛一個人,直到白頭。

“那假如說,我是說假如有一天,你發現心目中一直喜歡的人,並不是個普通平民百姓,而是個君王后,你會怎麼辦呢?又或者說這就是上天安排的命運呢?你是斷絕這份感情,還是願意陪他在深宮終老呢?”

君不遇有些不死心地試探道。

“我……還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如果這只是上天的安排,而我並不喜歡對方的話,我是不會認命!哪怕是逆天我也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但如果他就是我心中喜歡的他……那就算他是君王,甚至連上天要拆散我們,我也要守住我倆的這份愛!”

煙雨猶豫了一下,又語氣堅定地說道。

“說的好!我想,我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了。謝謝你的真心回答,謝謝你煙雨。我想,將來屬於你的真命天子必定不會負你的……”

君不遇滿心歡喜地說道,說完之後,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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