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鍾伸手去攬邀雨的肩膀,“我方才還擔心,這窗子開著,香氣會飄出去。師父,你若是難受,就靠著我。雖然這麼對你並非我的初衷,若是時間足夠,我願意慢慢等你回心轉意。只是現在我的人都在北方盼著,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檀邀雨只覺得自己耳朵裡酥酥麻麻,像是有誰用輕軟的羽毛在撩撥她一般。她並沒有喪失理智,這東西只是助興用的,自然不可能像迷藥那麼霸道。
只是檀邀雨此前受過的傷一直沒有全好,又本是對藥物沒有抵抗力的身子,此時真是手軟腳也軟。
檀邀雨要去摔水杯,想發出聲音來,只要房內有異響,外面的行者們就會察覺到。
拓跋鍾將她的手拉了下來,箍住她身體,又接過水杯,“師父你口渴是不是?我來餵你喝水。”
拓跋鍾說著就自己喝了一大口水,附身就要過來喂檀邀雨喝。
邀雨身子發軟,想咬牙死頂也做不到。只能把臉轉向另外一邊,眼睛盯著開著的窗戶。
拓跋鍾順著邀雨的目光看向那扇窗,他以為邀雨是打算跳窗逃跑,便將邀雨先放到床榻上,又起身走過去,將窗子關了起來,轉身笑道:“髮膚旖旎之事,還是別讓他人看到的好。”
他的笑容對上的卻只是邀雨惱怒的眼神,說實話,即便她對拓跋鍾已經疏遠了,可她絕對沒想過拓跋鍾會給自己下春藥。
曾經那個雖然傲慢卻還保留赤子之心的孩子,終究是已經消失在過往的時光裡了。
檀邀雨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行者們趕緊注意到那扇關上了的窗。雖然這與最初的暗號不同,可如今也只能希望太上老君開恩,無論是誰,趕緊破門而入吧!
拓跋鍾卻沒做任何耽擱,伸手就去脫邀雨的衣服。摸到邀雨腰間的朱家牌子時,拓跋鐘有些好奇地拿起來看了一眼。
他剛想將牌子放到一邊,就聽見廂房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兩位客官,可需婢子為二位添酒?”
是禾依!檀邀雨心裡吶喊著,拼命要往床榻下滾,想要藉著自己身體落地弄出些動靜。
可拓跋鍾卻死死按住了她,對門口道:“不用了,你先退下,休要再來打擾。”
禾依卻沒有依言離開,反倒又開口問,“有月無酒豈不無趣,郎君確定不用添酒?”
拓跋鐘有些不耐煩了,“都說了不用!”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廂房的門被一腳踹開,門口的禾依同北寧一見拓跋鍾和檀邀雨的樣子,便將事情猜了個七八分。
北寧行者二話不說就直攻拓跋鐘面門,可他才剛邁出兩步,就聽身後一聲弩箭離弦之音。北寧行者不得不旋身避開。
落後一步的拓跋鐘的守衛用鮮卑語喊了一句“少主快走!”,說完又一箭射向邀雨。
北寧行者忙騰身去護檀邀雨,砍掉弩箭的片刻,便被拓跋鍾乘機破窗而出,跳進了秦淮河裡。
禾依趕忙上前去檢視檀邀雨,見她雖然還有意識,卻眼神漸漸迷離,手腳無力還渾身發燙,禾依立刻就心疼地掉了眼淚,“我就說不對勁兒,這船上誰焚什麼香我最清楚,怎麼偏偏今日這個我就沒聞過……你挺著點兒,我立刻讓人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