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君打定了主意,要給個郎君放金蓮。
人傻錢多。誰還能有意見?
鴇母這就要讓人去放金蓮,碧淵卻含著怒氣嬌聲道:“不行!”她朝向嬴風,“郎君這是何意?今日我們姐妹比試,郎君不喜歡,不放金蓮就是。何必如此羞辱奴家?”
嬴風的眼神冷了下來,散發出的威勢壓得碧淵漸漸低下頭去。見碧淵不再啃聲了,嬴風再次露出笑臉,“樓下的那位小郎君,本郎君為你一擲千金,你可願上來與本郎君對飲一杯?”
整個花廳的男子們都開始起鬨。女子們則不無可惜地看看嬴風又看看檀邀雨。這麼漂亮的兩位男子,竟然不喜歡女人。
檀邀雨自然不會上樓去。可她也沒法再殺人。因為一些曖昧不明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她的身上。顯然在建康城中,找個男寵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隨著子墨起身的衣襬窸窣聲,他聲音自邀雨身後傳來,“我去殺了他。”
檀邀雨抬手製止子墨,她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殺了之後呢?你若沒把握躲過師父和師公的責難,還是不要妄動的好。為了他將你搭進去,還不值得。”
檀邀雨讓僕從取了筆和竹片,在竹片上寫了幾個字,然後緩緩起身。她又抬頭看了一眼嬴風,見他依舊笑著撐在欄杆上,彷彿在等她上去。
而周圍的人見邀雨站起來,也以為她是真的要上去跟秦郎君對飲,於是陣陣別有含義的鬨笑聲傳來。
檀邀雨也不介意,一直站著,等鬨笑聲停下後才淺笑道:“本郎君要放五十朵金蓮,給……”邀雨衝站在一旁的管事娘子問道,“請問方才幫了我們的那位妓娘如何稱呼?”
管事娘子愣愣道:“禾……禾依。她叫禾依。”
“多謝。”邀雨點頭,接著對鴇母道:“就放五十朵金蓮給禾依姑娘。”
鴇母的手都抖了。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放五十朵!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一個超大的財神爺啊!?
檀邀雨將自己剛寫好的竹片故意晃給嬴風看了一眼,然後遞給鴇母,“煩勞您派人去府上取銀子吧。”
嬴風尷尬了。那竹片上寫的,是檀邀雨以道觀不宜居住為由,剛讓嬴氏一族搬入的莊子。
這五十朵金蓮的錢,竟然是讓自己的族人給她買單!
“可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啊……”嬴風苦笑,“也罷,今日忤逆了她的心意,就當破財免災吧。”
嬴風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若是檀邀雨知道本公子究竟有多少家財,會不會直接愛上本公子啊?”
王謝才不過百年。而嬴氏……已經隱秘地延續了六百三十多年……若論錢……他嬴公子還真是不缺。
檀邀雨和子墨走出花廳。嬴風也忙不迭地追了下去,臨走還不忘衝在場的人作揖道:“諸位盡興。秦某先行一步,追心上人去也!”
整個花廳都鬨笑起來,有些好事的也想跟出去看,追到外面卻不見了那三人。
檀邀雨和子墨先一步上岸,嬴風緊跟著也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