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信了,以女子之身代父從軍,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除了花木蘭的事兒,邀雨還在信上將嬴風、拜火教的事情簡單說了下,唯獨沒有多提自己的病勢。
秦忠志只好問花木蘭,“女郎的身體到底如何?可還能自己走動?”
花木蘭皺眉道:“具體如何連太醫也說不清,自己行動倒是還沒有問題。”
秦忠志心裡有數了,忙謝道:“多謝你了。”
花木蘭擺手,“我不能常來,天女說那樣很容易被宗愛發現端倪。你若是有急事尋我,就將那扇懸窗開啟,我見了就會找機會過來。”
秦忠志聽了這接頭的方式,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也有可能是因為知道花木蘭女子的身份,才讓他多想了。
秦忠志叮囑道:“自保為上。你多加小心。”
秦忠志見檀邀雨連送信都不願意讓花木蘭多做,顯然是想保護她。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非藉助這一條渠道。
就在所有人各懷心事地等待長安方向來的訊息時,西城的城門官來報,說有個老大夫,自稱可以治癒檀邀雨的病症,不過要魏皇以百金為酬。
檀邀雨把密道告知拓跋燾後,也不能真的斷了同贏風的聯絡,於是就借尋醫治病為由,在統萬城招貼告示,遍請民間聖手。
最開始還吸引了幾人前來,甚至範融也藉機進了一趟宮,打探雲道生的情況。
除了範融出於對檀邀雨等人的感謝,留下說了會兒話,又坑了拓跋燾一筆賞賜後,其他人都被直接打發掉了。
自那之後就沒有人再應榜,今日聽說來了位老者,邀雨第一個反應就是師父來了。
結果這位老大夫趁人不注意時,衝邀雨俏皮地眨了一下眼後,邀雨的臉又騰地一下紅了。
“你們都下去吧。容本宮單獨和老大夫聊聊。墨曜,你去外面守著。”
檀邀雨也不知自己是出於心虛,還是單純想避開拓跋燾留在她這兒的眼線。
等人都退乾淨了,檀邀雨才無力道:“你這又是從哪兒搞來的新臉……”
贏風似模似樣地,像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搖頭擺手,“這可不是新臉,老夫姓王,在荊州一代還頗有些名氣,人稱王聖手,連皇上在荊州時都是找老夫給看的病。”
檀邀雨立刻嘟囔了一句,“難怪劉義隆的病總好不了,你這簡直是庸醫誤人。”
還不等贏風回嘴,他旁邊拎著藥箱的人先一步跪了下來:“屬下拜見女郎。”
檀邀雨似是這時才意識到贏風還帶了一個人前來。一想到自己的注意力方才都被贏風吸引了,檀邀雨就忍不住想給自己一拳。
跪下的人此時除去頭上戴的草帽,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眉目深邃的臉。
“孟師?!”檀邀雨一下從案桌後站起身來,幾步走到孟師面前,“你怎麼來了?可是父親有事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