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日,依舊沒有任何敵襲的徵兆。
即便第一波偷襲是試探,過了這麼多天了,也該有所行動了。可馬蹄寺周圍卻安靜地如往常一樣。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雖然邀雨想不出對方的意圖,可她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子墨,”邀雨道,“你到張掖城裡去打探打探,看看最近是否有什麼舉止異常的人。我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子墨也察覺到事有蹊蹺,於是點頭道,“好。你自己小心,我去去就回。”
只是子墨才躍下山崖,就有一個北涼兵高呼著往馬蹄寺而來,“報——”
那士兵一口氣兒跑上山崖,跪在北涼王面前道,“大王……不好了……咱們被包圍了……”
沮渠蒙遜皺眉,“包圍?這附近連個鬼影子都沒一個,被誰包圍了?”
那士兵深吸了口氣,才道,“今天早晨,軍需官見寺中餘糧不多了,就打算帶屬下等人去張掖城調糧。沒想到我們一隊人才剛走到馬蹄寺外圍,就被莫名地攻擊了,一隊人馬,就只有屬下一人因為在隊伍最後押車,才倖免於難!”
沮渠蒙遜道,“你們只不過是遇上敵襲,怎麼能叫被包圍了?你可知動搖軍心是要軍法處置的!”
“屬下不敢胡說!”小兵忙解釋道,“屬下當時被嚇癱了,坐在地上起不來。然後就看見一隻野兔往外跑,結果瞬間就被切成兩半了!屬下發誓,當時周圍就屬下一人,根本沒見到其他人。”
小兵這時又從懷裡掏出根樹枝,示意沮渠蒙遜看樹枝的前端。
那枝條似被什麼東西切斷了一樣,在前端留下了乾淨的切面。
“屬下覺得奇怪,就走到旁邊一點兒的地方,用這根樹枝往外伸了伸,結果樹枝瞬間就給切成了這樣。屬下這才意識到我們被包圍了,所以趕緊回來稟報!”
邀雨此時走過來,從小兵手裡接過樹枝仔細端詳。不管這是用什麼切的,至少能知道它很鋒利。
邀雨將樹枝遞還給小兵,“你做的不錯。出了事還想著求證,也是難得。”她轉身對北涼王道,“殿下留在寺中不要外出,本宮同子墨先去查探一番。”
邀雨說罷,就走到殿外,一躍而下,拉上子墨向小兵描述的方向而去。
走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就看見了那一地屍體。
邀雨沒有貿然靠近,而是仔細觀察周圍。由於離得有些遠,很難說清致命的傷口究竟在哪兒。
但是那隻野兔被切割成兩半的屍體卻很明顯。
“不像是刀斧傷。”子墨皺眉道。
邀雨點點頭,“看來不試一下,是很難知道了。”她說著就往前走。
子墨一把拉住她,“你在後面,用九節鞭護住我,這樣你能看得更清楚。”
邀雨笑笑,知道這是子墨的“擔心病”又犯了,“你又沒罡氣護體,還是我去才好。”
子墨餘光一掃,翻身縱躍就抓了一隻野兔在手上,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兔子向外拋去。
只聽一聲類似弓弦的嗡鳴,野兔就在空中被切成了兩半。
檀邀雨聽到聲音的瞬間便出手,轉龍鞭打向虛空之處。可再收回時,鞭身上已纏住一根極細的鐵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