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夏日,晚上卻依舊能感到冷風刺骨。對於邀雨這種畏寒的人,那是連毛皮大氅都直接圍上了。
自廣武城出來,四人便沿著祁連山脈,一路向西。
幾個人開始還頗為新鮮地抓個野兔,打只羚羊。到後來便越走越沉默。
走到第三日,墨曜有些吃不消了。
她斷斷續續地問,“女郎……您覺不覺得……喘氣越來越……費力啊?”
雲道生此時也有些氣喘,“我聽說,地勢高的地方就會這樣……以前北涼王還想翻越祁連山脈去攻打吐谷渾……結果剛上山就莫名死了不少人。死前都頭痛不已……據說是被山神詛咒……”
邀雨除了覺得冷,到真沒覺得呼吸困難,她疑惑地看看墨曜和雲道生,然後又關切地望向子墨,“你怎麼樣?也難受嗎?”
子墨微微搖頭沒說話,但臉色不大好看。
邀雨道,“要不先歇歇吧。反正也不急。我去給你們打只兔子烤了吃。”
墨曜訝異地看著邀雨行動如常,“女郎你……竟什麼反應,都沒有?”
邀雨撓撓鼻尖,“除了冷,我是真的沒什麼感覺。”
此時子墨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我猜是因為雨兒脈息慢,呼吸也慢的關係。”
“別管什麼原因了,”邀雨無所謂道,“你們在這兒等著休息,我去去就來。”
邀雨說罷,就找了個容易走的山坡往山上的林子裡去。
這裡的山石細碎,一腳踩下去就會“嘩啦啦”地往下滾。若不是邀雨有輕功在身,真是要爬一步,掉兩步了。
山上的林子很密,一進去便感覺陽光被遮蔽住了。
沒了陽光照著,邀雨更覺得冷了,趕緊把身上的大氅又緊了緊。
“兔子啊……山雞啊……都來我的鍋裡吧……加點兒鹽……撒點兒酒……咱們就是真朋友。”
邀雨一邊唸叨一邊往上爬。沒多一會兒就看到一條汩汩而下的小溪。邀雨滿懷期待地跑過去,結果發現溪裡一條魚都沒有。
她看了看溪水經流的地方,並沒有形成很深的凹陷,猜測這大約是雲道生此前說的,由於山上積水產生的溪流,並不是一直都有。
只是這幾天也沒下雨啊,山上哪兒來的積水?
管他哪兒來的呢!反正順著溪流走,總會碰上來飲水的動物,碰上了今晚就有肉吃了。
也不知是不是祁連山上的動物們都商量好了,邀雨走了半天,愣是連根毛兒都沒見到。
眼看前面就是林子的盡頭了,邀雨不甘心,索性就繼續往上走。
她剛從林子裡走出來,陽光突然的照射有些刺眼。邀雨忙用手擋著,適應了一會兒,才抬眼遠眺。
如此的密林盡頭,居然是一片豁然開朗的丘陵地,而遠處的雲霧之中,還隱約可見一座山峰聳立雲間。
而那峰頂,在這盛夏之時,竟還積滿了皚皚白雪……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