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允滿臉黑線,心道陛下您關注的點好像有點兒跑偏。
“那可需臣派禁軍將王府保護起來?”叔允請示道。他雖然覺得拓跋彌死有餘辜,可那畢竟是個王爺。皇室不可能放任不管。
拓跋燾卻突然轉換話題,“三叔手裡有多少兵馬來著?”
叔允心中大驚,這什麼意思?難道真打算放任安定王死去不管?!
叔允緊張地嚥了口口水答道,“大約有三萬騎兵。”
拓跋燾“嗯”了一聲,似乎很滿意,“朕記得三叔沒有子嗣吧?”
叔允低下頭,掩蓋自己內心的驚濤駭浪,聲音卻依舊平緩,“是。王爺只得一女。十分寵愛。”
拓跋燾又“嗯”了一聲,對外面的內侍道,“去宣花木蘭進宮。他也閒了一段時間了。”
叔允此時真是心如擂鼓,安定王還沒死呢,陛下就已經在安排,怎麼分配安定王的兵馬了?!
拓跋燾見叔允還跪著,就道,“你先退下吧。”
叔允露出一臉為難之色,“那安定王府那邊兒?”
您到是給個準話兒啊,是去保護著做做樣子啊,還是完全不管啊?
拓跋燾不耐煩道,“他不是要大巫嗎!讓大巫過去,住到他王府裡!”
叔允低聲應“喏”。知情的誰不知道招鬼只是檀邀雨的障眼法,她殺人還用招鬼?她估計連鬼都能殺。
放個大巫過去,能頂什麼用?估計只能是死後方便給安定王直接做法事了……
叔允躬身後退,剛退到門邊兒,拓跋燾又突然開口問,“你覺得她真會動手嗎?”
叔允不敢答。一個女巫,毫不猶豫地在平城之內,對一位正經的王爺下殺手,這事兒怎麼聽都有點兒驚悚。
拓跋燾也很矛盾,邀雨的行為無疑是在挑戰皇室的權威。可拓跋燾又很希望邀雨惹禍。他在等檀邀雨捅出一個天大的簍子,然後不得不向他求助。
利益互換,檀邀雨不是最喜歡這樣跟他談條件嗎?這一次,終於輪到他來提要求了。
“讓你的人都藏好,務必要當場抓住檀邀雨的把柄。”
只是叔允和拓跋燾還是算錯了檀邀雨。不計後果的莽撞,一次就夠了。她是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的。
邀雨這次花了大價錢,在白衣庵的廢墟之上,用了三日的時間蓋起了一座木製的祭壇,然後放訊息出去。她要在四月初十這一天,開祭壇超度亡魂。
原本就被鬧鬼之事吊足了胃口的平城百姓們再次沸騰了起來!
大家原以為安定王被鬼纏身,肯定活不了多久了。誰知安定王從宮中請來了大巫,住在家中坐鎮。
然後整日門窗緊閉,足不出戶。周圍全天都有上百人圍在屋內屋外保護他。
百姓們以為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誰想到檀邀雨竟然要開壇做法。雖然她對外說是替亡魂超度,但大家都興奮地覺得,這是要鬥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