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邀雨的師傅顯然是用內力唱出的這首歌謠。聲音洪亮如同自四面八方而來,根本聽不出人到底在哪個方向,距離這裡多遠。
邀雨急了,她立刻催動內力,高聲喊道,“師傅!徒兒尋了您這麼多年,您真的打算避而不見嗎!”
“時候未到——”聲音遠遠傳來,似乎人已經要走了。
邀雨怎麼可能就因這一句“時候未到”就放棄,她跳下高車,直接跑到拓跋燾旁邊,搶了拓跋燾的馬,騎上就跑!
拓跋燾慌了,他的神駒可是日行千里,這要是讓檀邀雨跑了……
“追!快追上去保護仙姬!她若是有什麼閃失,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不待拓跋燾的人有所反應,子墨和嬴風已經不分前後地騎馬追了上去,墨曜也緊跟其後。
拓跋燾索性搶了自己部下的馬,也追了過去。
其實邀雨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跑,可她又受不了呆在原地不動。這麼多年了,為了問一句“為什麼”,她從劉宋被放逐到北魏,又從北魏找來了柔然。
邀雨催著馬一路狂奔,一直跑了一刻鐘,才漸漸停了下來。
她坐在馬上,望著無垠的草原和快要落山的夕陽餘暉,不禁悲從中來,竟忍不住放聲大哭,“師傅!您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傳了她如此霸道的罡氣內力?
為什麼傳了她內力又不留下來教導她?
為什麼她小小年紀被世人視作妖女時不來為她澄清?
為什麼知道她被關在地宮十年之久,也不來救她?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她?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子墨趕到時,心疼地將邀雨擁入懷中,輕聲哄著。
嬴風也覺得胸中憋悶,也不管邀雨的師傅聽不聽得到,運足內力大喊,“師伯!晚輩知道您此刻不便想見,可否請您告知相見之期?”
“待小丫頭及笄之時,老朽自會於平城與你們相見——”
嬴風原本只是發洩般地喊一句,沒想到竟真收到了回答!
邀雨猛地自子墨懷裡直起身,高聲問道,“當真!?”
這次師傅卻沒再回話。
邀雨一臉怨念地望向嬴風,“為何你問的師傅就回?”
嬴風只覺百口莫辯,有這麼遷怒人的嗎?他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因為我長得帥?”
邀雨不再聽他鬼扯,想想這一趟柔然之行,沒有徒勞無獲,已是幸事。
及笄之時,不過再半年而已了!
拓跋燾和花木蘭追上邀雨等人時,邀雨已經破涕為笑。
拓跋燾看著邀雨滿臉淚痕,卻笑得燦爛。子墨等人都圍著她,哄她開心。這一幕竟讓拓跋燾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拓跋燾伸手一個呼哨,他的馬就馱著檀邀雨向他走來。馬突然自己動了,邀雨一個後仰後趕緊抓住韁繩。見是馬主人召喚,邀雨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謝道,“多謝魏皇的馬。”
拓跋燾張口就道,“要道謝的話就以身相許。”
邀雨跳下馬就直接走了,“本宮可比陛下的馬金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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