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雨沉思,這女子若是柔然的細作。方才她自己撿到布條,完全可以不讓他人看見地藏起來。可她卻直接上報給了領軍將軍。
難不成是自己誤會了?她不是細作?
邀雨本來只想試探一下女子。結果沒想到領軍將軍將布條上交給拓跋燾後,拓跋燾立刻派出兩倍的探子去周圍查詢柔然人的行蹤,而大隊人馬則原地待命。
其實昨日探子們只是發現了一些蹤跡,具體柔然逃軍的位置在哪兒,還沒有找到。
可若是軍中有細作傳訊息出去,說明拓跋燾的大軍離柔然人的位置很近了。只要多派探子,肯定能找到線索。
可拓跋燾不知道這是邀雨鬧出來的烏龍,大軍硬是在原地多等了一日,而探子們自然無一例外地無功而返。
邀雨覺得這樣也好,給她時間讓她揪出這個女子的馬腳。
從鍋里弄來的殘羹被邀雨拿給祝融。祝融聞了一下就立刻扭頭到一邊,顯得十分厭惡。
食物裡沒毒,撿到訊息也沒藏私,邀雨覺得自己要麼就是冤枉了人,要麼就是遇到個演技超群的細作。
等邀雨晚上再次潛到輜重車那邊時,愕然發現女子竟然全副甲冑地在站崗放哨。
沒一會兒,有個人輕手輕腳地從輜重車上下來。顯然是剛剛醒來,卻也是全副甲冑。
此人打著哈欠走到女子旁邊,“伍長,輪到我了,你去休息吧。”
女子見有人來替她,仍不放心,叮囑道,“警醒著些。柔然人若在附近,保不住他們會魚死網破地來偷襲。千萬別給他們什麼可乘之機。”
“嗯,您放心。”來替崗的人點頭,“咱們火的人都按您說的,穿著甲冑入睡,有什麼動靜,起身就能戰鬥。”
女子這才放心地往輜重車這邊走。她沒想到,自己剛邁上梯子,就被邀雨從後面給打暈了,然後扛在肩上就跑。
墨曜不知道仙姬這兩天在做什麼,神神秘秘的。待看到邀雨大半夜背了個男子回高車來,不禁吃驚地長大了嘴。
墨曜壓低了聲音問,“仙姬,這人是誰啊?”
“不知道。”邀雨此時覺得女子大約並不是細作。可她依舊不確定女子究竟是何身份。為何要女扮男裝來投軍。
真金不怕火煉,再試她一次總沒錯。
邀雨對墨曜吩咐道,“把她眼睛矇住,嘴巴堵上。你一會兒裝成偷營的人審審她。”
墨曜鬧不清邀雨究竟要做什麼,不過還是依言把人給綁好。
綁好了人,眼睛嘴巴都蒙好堵好,墨曜就拍拍女子的臉,想把人弄醒。可拍了半天女子都毫無反應。
“糟糕,剛才好像下手重了……”邀雨咋舌。
兩個人又搗鼓半天,才終於將女子弄醒了。
女子醒來,發現自己被幫了個結實。剛想掙扎,就讓墨曜一把按住,又將匕首放到女子脖子上。
墨曜粗著嗓子,用匈奴語問道,“說!魏軍的糧草在何處!不說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