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朕旨意。”拓跋燾一聲吩咐,中書舍人忙準備好筆墨記錄。
拓跋燾道,“朕月前已下明詔,檀氏邀雨乃仇池正統之主,非楊氏可替。若仇池臣公另拜新主,他日朕定會率軍親征,為仙姬奪回仇池。”
拓跋燾一句話就為邀雨的身份定了性,如果仇池國的老臣還妄圖接回楊盛,或是楊氏其他的子嗣,立為國主,那麼北魏必將出兵攻打仇池。
楊盛可以帶兵壓境,檀邀雨自然也可以。單以武力來說,邀雨可是高出楊盛不知多少段位。
拓跋燾看著還賴在地上的何盧道,“你將朕的旨意帶回仇池,給仇池的老臣和楊盛都看看,他們若還執意不改,就休怪朕無情了。”
何盧接過魏皇的聖旨,卻將它交給身後的一名官員,“爾等速速回國,將魏皇的聖旨送到梁翁手中。”
拓跋燾挑眉,“怎麼,何大人不打算回去?”
何盧俯身作揖,“回稟魏皇陛下,外臣此番前來,就是要帶仙姬回仇池。仙姬一日不歸,外臣便一日不歸。”
拓跋燾以為何盧還不滿於一道聖旨,意圖索取更多,立刻面露不悅,“你可莫要得寸進尺。”
邀雨忙開口為何盧解圍道,“本宮應承了魏皇,要為大軍祝禱。你若執意不肯回仇池,便暫時先留在本宮身邊吧。不知陛下是否應允?”
拓跋燾不久前才在邀雨那裡吃了癟,此時也不願再因為小事兒跟邀雨起矛盾,於是點頭應允,何盧便也在鎮西軍中留了下來。
何盧一進邀雨的營帳,就立刻頓首在地,“仙姬一切可還安好?臣等無能,害仙姬在此受魏人脅迫,久久不能歸國。”
邀雨笑著將他扶起來,“本宮若說,本宮是故意留在魏地的,你可相信?”
何盧睜大眼,不明所以地道,“難不成仙姬在此另有打算?”
邀雨坐了下來,她很看重何盧,當初也是她做主提拔了他做了漢陽郡郡守。可這並不代表邀雨忘了,何盧乃是梁翁的門生。
邀雨示意何盧也坐,語氣極其自然地問道,“何盧,楊盛帶兵壓境一事你怎麼看?”
何盧卻沒落座,反而整了整衣冠恭敬地稽首在地,“仙姬,臣在來之前,右相曾同臣徹夜長談。當夜,右相也問了臣同樣的話。”
邀雨嘴角微翹,心想這的確是秦忠志會做的事。秦忠志是不會把一個對自己有異心的人送過來的。
“那你當時是怎麼回答右相的?”邀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