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瞳孔微縮,又是這個名字。
子墨出言勸道,“你看錯了,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外面太冷了,我先帶你回去。”他彎腰環抱起邀雨,像是沒看見嬴風一般,轉身就走。剩下嬴風一個人站在甲板上。
直到子墨和邀雨的身影消失於艙內,嬴風才緩步走到船舷旁,在邀雨方才站著的地方停了下來。嬴風覺得胸口憋悶得難受,讓他忍不住一拳砸在船舷上。
他鬧不明白,為何此時心中會有滿腔的不甘?為何方才向前一步,擁她入懷的不是自己?為何他自詡風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此時卻只能站在甲板上舉步不前?鬧不明白!當真鬧不明白!
瞧見子墨抱著邀雨回到客艙時,盈燕已經嚇得臉都白了。
她起夜想來看看邀雨,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立刻跑到隔壁去尋子墨,結果還是遲了嗎?
“仙姬!這是怎麼鬧得?您這是去哪了啊?”盈燕一邊說著,一邊關緊門窗,又取來被子蓋在邀雨身上。
自打邀雨做了仇池的護國仙姬,盈燕就一直跟在邀雨身邊做貼身侍女。她見過邀雨威風的樣子,耍賴的樣子,狠絕果斷的樣子,卻從未見過她如今日般一臉慘白,雙眼無神的樣子。
子墨顧不得跟盈燕多說,只吩咐道,“去看看能不能找點薑湯來!”
盈燕趕忙點頭,“諾!奴婢這就去找!”
出了客艙,盈燕爬上甲板,左看右看,四處一個人都沒有,哪裡是灶房她根本搞不清楚!她腦子一轉,又跑回客艙,鑽進侍女的臥房,把沉睡中的璃竹搖了起來。
璃竹正睡得香,猛地被弄起來心裡自然不滿,再聽說盈燕要薑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說你們是小地方人,還真是沒見識!這船上最忌諱的就是火星,灶房都是有時有點才開的,現在三更半夜,上哪給你弄火熬薑湯!”
“你!”盈燕本就不喜璃竹傲氣,此時更是急火攻心,可事急從權,發火也無濟於事,只好強壓下火氣,苦苦哀求道,“好姐姐,你就幫幫忙!帶我過去,我自會同廚子說!我們仙姬若是病了,姐姐也要跟著擔責任不是?”
璃竹傲雖傲,可也不是沒腦子的人。看拓跋燾今日對檀邀雨的態度,她若是真病了,的確沒自己的好果子吃。於是不情不願地抓了外袍,帶著盈燕到了灶房。
可不出璃竹預料,灶房都有士兵把守,好不容易說通了士兵,廚子又以食點已過,不肯起火。
繞了大半圈,盈燕只是無功而返。璃竹懶得再同她多說,自己回艙睡覺去了。只留盈燕站在艙門口不敢進去,她正著急,一個內監一路小跑地靠了過來。
“姑娘可是要借火?”
盈燕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那就跟我來吧!”內監也不多說什麼,只管往前帶路。
盈燕只好在後面牢牢跟著。繞了幾個艙,才進到了一個偏間,果然見有火爐子正熬藥。盈燕不解,“這是……”船上私自起灶可是要掉腦袋的。